饱饱很不开心!
她好用心、好费力,才做出了这么一首诗呢,脑袋瓜瓜可累了,为什么没有人夸夸她,全都笑话她呢?
饱饱也会难过的!
小家伙抿了抿小嘴儿,有点沮丧了,闷着小声音说:“大姐姐,饱饱作的诗不好听吗,可是饱饱已经尽力了。”
这话一落,众贵女更想笑了。
不过饱饱不是普通人,而是个有封地、有封号的公主,她们再想笑,也不能笑得太猖狂,只能一边忍笑,一边很违心地说:“好听,明珠公主做的诗当然好听!”
饱饱的大眼睛瞬间亮了,期待地看向对方,激动地问:“真的吗?姐姐没有骗饱饱?”
贵女:“……”
良心有点痛。
好在长公主笑累了,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才憋笑着将饱饱捞进了自己的怀里,说:“小明珠,你做的诗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大才,大彩!”
唔!
饱饱就知道,饱饱是最棒的!
小家伙雀跃极了,小步子一迈,走出了好几个四方步,摇头晃脑的小模样,真像是中举了的小书生!
小奶膘一颤,更是笑人。
众人忍俊不禁,纷纷道:“小公主确实有大才,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首诗它朗朗上口,好背又押韵吗?”
“鱼鱼肉肉和腿腿,枣枣糕糕都进嘴……”
有贵女学着饱饱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念着:“蜜饯杏仁和瓜瓜,全在饱饱的肚瓜,别说,我还真背下来了,好诗!真是好诗啊!好诗当浮一大白!”
“好诗?什么好诗?”
周围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笑问:“快说于我听听!”
贵女脸颊一红。
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小姐待在一起玩闹,还闹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放在前朝,怕是要被人笑话了去,就算处在大宣朝,也都怪羞人的呢!
可命妇们的话不能不回,贵女只能硬着头皮,将饱饱的诗背上一遍。
果然。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别人的脸上。
贵妇们也都笑出了声。
大家闺秀要是做出了这样的事,那叫上不得台面,可明珠公主才多大?
三四岁!
她做了一首《饱饱诗》,这叫聪明伶俐,也叫憨态可掬!
再加上她们的消息很灵通,自然知道明珠公主不但受宠,还很有福,甚至能发现亩产三千斤的土豆,别说是她们了,就连她们的丈夫和父亲也不会对明珠公主多加苛责!
亩产三千斤的土豆!
这绝对是名留青史的善举啊!
一时间,宴会笑声不断,温馨得紧。
唯有夏伊人的脸色异常难看!
萧明珠!
该死的明珠公主!
她有什么好?不就是作了一首驴唇不对马嘴的破诗吗!凭什么能压下《元日》的风头?这简直是对王安石的侮辱!
可恨!
大好的出名机会,就这么被明珠公主抢了去!
她恨啊!
可这国宴之上,处处都是笑声,所有人都对明珠公主大肆赞美,将自己衬得格格不入,唯有长公——
咦?
长公主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夏伊人连忙顺着长公主的目光看去,只一眼,她就看到了小腹微鼓的徐湘书,眼底不自觉地溢出了抹毒怨!
“呵。”
长公主扯了扯嘴角,嗤声道:“这国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
饱饱离长公主最近,自然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呆了呆,踮起小脚儿,朝远处的方向看去,轻呼了一声:“咿呀!”
徐湘书!
“别看她。”
长公主微微抬手,长袖遮住了饱饱的眼睛,她冷淡出声:“莫要脏了眼睛。”
饱饱乖乖点头。
不一会儿,她又忍不住了,伸出小肉手,拽了拽长公主的袖口,等长公主低头了,她才茫然地问:“大姐姐,她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看着鼓鼓的。
饱饱看了看徐湘书,又低头看看自己,小眉头皱了起来。
呜。
饱饱的肚子也是鼓鼓的。
不等长公主回话,她身旁的贵女就先嗤了一声,说:“可不是怀孕了吗,她快有三四个月了吧,说是刚进门没几天就怀了,真是当咱们傻呢!”
“可不,我听说,她进门当天就被周家夫人关进了柴房,一关就是两个来月,你说她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怀的?啧!恶心!”
“嘘,你们小点声。”
这贵女却不怕,冷笑着道:“我敢说,就不怕她能听见,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还不准别人说道说道了!”
要是一年前,她是断不敢触周徐两家的霉头。
可今时不同往日喽!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是够有手段的,”一个贵女咂咂嘴,压低了声音说:“你们难道没发现吗?今年的国宴,周家只来了少夫人,周夫人面都没露!”
“听人说,周夫人是患病了,要我说,她十有八九是没斗过徐湘书,硬生生地被气着了!”
贵女们的眼底闪过一抹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