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和萧允泽走得早,自然不知道左相和宣庆帝说了什么,只知道这日过后,周以宸一直被禁足家中。
当然,这是后话。
萧允泽刚走出养心殿,就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饱饱的小脑门儿:“饱饱!你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去读书?早上在宫殿里睡觉多好啊!”
“饱饱去女学,就不可以睡觉啦?”
“寅时起床,你起得来?”萧允泽反问。
饱饱呆了呆:“寅时?”
饱饱怎么记得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呀?
“不然呢!”萧允泽没好气地说:“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晚了,父皇不可能为了你收回成命,唉!等着上学吧!”
饱饱的小脸儿皱成一团。
她想上学,可是她不想起早……
“好叭,”小家伙踢了踢脚边儿的鹅卵石,奶声奶气地说:“明天再去读书,饱饱要找小白哥哥玩去喽!”
萧允泽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儿,道:“父皇没有罚白羽!”
父皇居然没有罚他!
他以为依父皇的性子,白羽会难逃一劫、自己要舍命相护呢!
也许父皇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事实上,宣庆帝确实想要重罚白羽一顿,毕竟小六和十七他舍不得罚,也就只能拿白羽撒气了,可转念一想,白羽不是普通的奴才,这些年来,十七能活着,全都靠他照顾,自己要是罚了白羽,岂不是逼着十七跟自己离心吗?
他只能装作无事发生,提都不提白羽的事。
“罚小白哥哥?”
饱饱的表情有点懵:“小白哥哥错?”
萧允泽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只要咱们做错了事,咱们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就都要受罚。”
饱饱震惊。
“不可以!”她急了:“饱饱错,打饱饱!不可以欺负别人!”
“别别别!你别喊!”萧允泽吓了一跳,连忙捂住饱饱的小嘴巴,急道:“父皇原本都忘记了,你要是喊,让父皇再想了起来,可怎么办?”
饱饱眨巴眨巴大眼睛:“唔!”
饱饱不喊,饱饱听话!
萧允泽这才松开了手,说:“不过,我觉得父皇的记性好得很,应该不会将这么大的事情忘记,除非——”
饱饱歪头看他。
“除非他是高兴傻了!”
萧允泽压低了声音,激动道:“你刚刚听到父皇说什么了吗?他说要赏赐镇国公!”
饱饱一脸茫然。
“镇国公啊!贵妃娘娘的嫡亲兄长!饱饱,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萧允泽连忙给饱饱科普:“他这些年一直镇守边关,跟金人打仗,你猜他为什么突然回京?还不是他打了胜仗!”
萧允泽激动得脸颊通红:“说起来,我都有三年没见过大皇兄了,不知道镇国公这次回京会不会带着大皇兄一起!”
饱饱眨巴眨巴眼睛,“哇”了一声。
萧允泽兴奋的小表情僵了一下,他哀叹了声:“算了,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等镇国公过些日子归京,你就什么都懂了。”
饱饱闷闷地应了一声,说:“饱饱好好读书,什么都会懂的。”
萧允泽一听这话,忍不住想笑,抬手揉揉饱饱的小脑袋,说:“行!明儿六哥送你上学去!”
“嗯!”
两个小家伙凑到一处,又玩了起来。
直到天色渐暗,饱饱才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许是知道明天要去上学,小家伙有些激动,前半夜说什么都睡不好,来回折腾了好久,才堪堪入睡。
未想,她这刚睡熟,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殿下,寅时了,您该起了。”
饱饱:“……”
她踹了踹小被子,将一只圆圆胖胖的小脚儿踹了出来,小声音有点哑:“不可以……”
不可以起床。
饱饱刚睡着呜~
林烟跟拾柒也是一阵心疼。
你说这陛下是怎么想的?其他孩子都五六岁开蒙,饱饱倒好,三岁就要上学堂,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事儿?
林烟光是想想,都忍不住心疼。
她家饱饱还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起这么早呢?
不成!
等陛下上完朝,她就算豁出命了,也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饱饱,该起床了,”林烟心疼地俯下身,亲了亲饱饱的小肉脸儿,轻声道:“乖饱饱,娘帮你穿衣服好不好?”
小家伙闷闷地应了一声,顺从地伸出自己的小胳膊。
一直折腾了好半晌,小团子才精神一些,揉揉眼睛,洗洗小脸儿,将自己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才吃好早膳,慢吞吞地朝外走去。
因着饱饱这学上的太多突然,连伴读都没来得及准备,小家伙就带着自己的小书箱离开,圆圆的小身影看得人心碎,林烟忍不住落下泪来。
春风吹拂着,渐渐驱散了饱饱最后一丝困意,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才同萧允泽一起出发,去寻长公主。
离得老远,萧允泽就看到了长公主的身影。
昨天自己跟周公子打架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