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惠妃娘娘脸色发青,手里的茶盏朝地上狠狠一掷,气道:“这么多人连一只猫儿都看不好,本宫留你们何用!”
“娘娘饶命啊!”
跪在地上的女婢泪流满面:“雪主子性子温顺,又不贪玩,若是无人引诱,它绝对不会离宫啊!”
惠妃又哪里不知道这些!
正是因为她知道小雪球儿不会独自离宫,她才会更加忧心,生怕小雪球儿出事!
“娘娘,”红翘快步走进殿,行了一礼,说:“小殿下拎着个小包裹,非要见你,谁劝都不听,您快去瞧瞧吧!”
惠妃的脸色十分难看。
可她到底还记着十七的恩情,哪怕心里有些气闷,也没说什么,反倒顺从地朝殿外走。
外面,饱饱正咬着小牙,吃力地拎着小包裹,胖胖的小手都在颤抖。
几个宫人则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想劝,又不敢劝。
一个宫人见饱饱实在太累了,忍不住走上前,刚要说话,包裹里便传出了小狸奴惊恐的猫叫声,声音近乎刺耳!
惠妃脚步一顿,猛地朝饱饱的方向看了过来!
“小、小雪球儿?”
她怔愣出声。
怎么会。
她的小雪球儿最是优雅温顺,平素的叫声又娇又软,哪像这般刺耳难听?
可到底是主宠连心,包裹里的狸奴刚叫一声,惠妃的心就狠狠地揪了起来,脸色也微微发白:“十七。”
“漂、漂亮娘娘,”饱饱累得小脸儿通红,见到惠妃,才长舒一口气,放心了下来:“小雪球儿受伤了,救、要救……”
惠妃唇色一白,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饱饱手里的小包裹,然后素手微挑,将衣裳里的脏兮兮的小猫儿露了出来!
“小雪球儿?!”
看到小猫的瞬间,惠妃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她的小雪球儿怎么伤成这样!
饱饱年纪小,可能不懂小雪球儿的伤情,可惠妃养猫多年,又哪里看不出小雪球儿的脖子和腿全都被人折断了呢!
这样的伤势,便是成年人都未必能好,更别说是小雪球儿这般大小的小狸奴了!
“快、快召鲁兽医进宫!”
下人们连忙应是!
“小雪球儿、本宫的小雪球儿……”
惠妃轻手轻脚地抱着自己的小猫儿,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它的伤口,疼得小家伙虚弱地叫了一声,沾了尘土的圆脑袋却蹭了蹭惠妃的手心,像是在告诉她不用担心一般。
惠妃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强忍着没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哭出声,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开口:“十七,究竟是谁伤了本宫的小雪球儿!”
饱饱摇摇头,茫然地说:“饱饱不知道,饱饱看到小雪球儿时,它就已经受伤了,可疼。”
小家伙被累坏了,脸颊红得厉害,喘气也有些粗,却还是口齿清晰地回了惠妃的问话。
大宫女红翘也被气到了,俏脸青了青,说:“哪个混账东西,竟然连一只狸奴都不放过!若是让奴婢抓到她,非让她也受受这断腿之痛!”
“急什么,”惠妃眯了眯眸子,眼底的恨意让人心惊:“她会自己跳出来的。”
说着,她又吩咐道:“红翘,速速封锁延禧宫,并通知各处宫人,帮本宫寻找狸奴,谁若是找到,赏黄金百两,至于小雪球儿已经被人寻到的消息,若是被传了出去,莫怪本宫翻脸无情!”
“是!”
一众宫人纷纷应是。
惠妃再不理人,抱着小雪球儿快步走回殿内。
红翘和饱饱赶忙跟上。
小雪球儿受了伤,又受了惊吓,根本不允许除了惠妃饱饱之外的人靠近半分,就连给它治病的鲁兽医都觉手足无措,只能一边安抚,一边帮小雪球儿接骨。
期间,惠妃的眼圈一直红着,时不时还有泪掉下来。
饱饱心里也难受急了,吸吸小鼻子,迈步上前,用自己软乎乎的小手包住了惠妃冰凉的大手,安慰她:“漂亮娘娘不要怕,小雪球儿会好的。”
惠妃的眼泪更凶了。
她自小就喜欢狸奴,府里宫里的流浪猫就没少过,可她眼光高,人又傲,一直到现在,才算正经养了小雪球儿一只狸奴,投入给它的心血和感情不比泽儿少多少,现在看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家伙被人打成这样,她怎么可能不怒、不恨?
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等天色渐暗,临近傍晚时,惠妃终于缓过来许多,擦干净了眼泪,走出了正殿,命宫人从夏昭仪处开始,由南至北地挨个儿搜查!
整个延禧宫都乱了起来。
不少听到消息的贵人美人全都走出宫来,想要说上两句不满!
这叫什么事儿啊!
惠妃竟然因为一个小畜生,想要搜自己的宫?
凭什么!
众美人怒气冲冲地来,可一看到惠妃的脸色,又都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样,涨红着脸,不敢吭声了……
没办法,实在是惠妃的脸色太骇人了。
早年惠妃入宫那会儿,宣庆帝虽说不贪女色,但也会临幸后宫,当年的那一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