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很少有生人愿意带着饱饱玩乐,饱饱表现得很是兴奋,小酒窝都笑了出来,绕着翠香跑了好几圈,跑累了,才脆生生地叫人:“姐姐!姐姐!你有没有看到饱饱的布兜兜呀?”
兜兜里面没有糕糕了!
不知道爹爹有没有给饱饱装满新的糕糕。
应该没有吧?
谁让爹爹生病了呢。
小家伙失落地垂下小脑袋。
翠香不知道小殿下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可她心软,见不得饱饱失落的小模样,忍不住将饱饱抱进怀里,小声问她:“小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饱饱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跟她咬耳朵:“糕糕不见了!”
小幼稚的声音又软又糯,听得人耳朵痒痒,翠香忍不住软了语气,拍了拍饱饱的小后背:“小殿下莫急,等到了延禧宫,有的是糕点吃!”
虽说那些糕点肯定不如东宫的好,但对小殿下来说,应该也是难得的美味了!
主仆二人小声说着话,时不时还笑上两声,听得翠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眼不见心不烦,一扭身进了屋!
果然!
林贵人这处儿,她是待不下去了!
翠香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见身边再没旁的人了,才低着声音问向饱饱:“小殿下,你这脖子怎的红了一圈?可抹过伤药了?”
昨晚她抱着饱饱回屋时,就注意到了饱饱身上的红痕和红点点,只是害怕贵人担心,才没敢多问,今天有时间,自然是要多问几嘴!
饱饱皱起小眉头,说:“红点点是因为饱饱生病了。”
说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脖子,苦着小脸儿说:“这里是爹爹掐的,可疼!”
翠香的脸色瞬间白了。
爹爹?
陛、陛下!
可她来不及多想,屋里已经传来了贵人的咳嗽声,她只能嘱咐一句,不让饱饱将这件事外传,而后才快步跑进里屋,伺候着贵人梳洗打扮。
今儿是贵人离开冷宫、初入延禧宫的大日子,可得换上一身拿得出手的行头!
奈何林烟一无圣宠眷顾、二无母族支持,翠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折腾了半个上午,勉强找到了一身没有补丁的旧衣,而后,一行人脚步缓缓地朝延禧宫行去。
此时,宣庆帝封林烟为贵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不止气得徐贵人打翻了茶杯,还恨得后宫的大半女人咬碎了银牙!
三年了!
自三年前陛下幸了林烟以后,他就再不曾来过后宫,外面的人不懂,宫里的女人却心里门清儿,陛下定是被林烟的脸吓着了,留了阴影,不然哪个正常男人会放着宫里如花似玉的娘娘不宠,日日捧着奏折过日子?
女人们心里不说,心里多少还是迁怒于林烟的。
可这些迁怒在得知林烟被封为贵人之后,全都转化为了彻骨的恨意!
凭什么!
陛下因你而冷落后宫姐妹,你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被封为了贵人?
不公!
何其不公!
无论是上位的嫔妃,还是下等的美人才人,自听说了这个消息,全都一窝蜂地涌到了延禧宫,凑起了热闹。
延禧宫是惠妃娘娘的地盘,林烟等人入住之前,需去惠妃那里请安,这是规矩,林烟无法,只得牵着饱饱,连走带歇地朝宫里走。
等入了主殿,入目皆是打扮靓丽的美人,座于上首的是延禧宫的惠妃,一副爱搭不理人的模样,看起来懒洋洋的,而其他人则按捺不住心底的厌恶,纷纷打量起了林烟。
更有甚者,还窃窃私语了起来。
“早就听说这林贵人相貌丑陋,如今一看,传言还是含蓄了些,这张脸,怎一个丑陋形容得了?简直骇人!”
“看到她,本主都觉得倒胃口!”
“可不是,要本宫说,这林贵人怕是借了十七公主的福,才得到的封赏,不然凭她这张脸怕是到死都入不了陛下的眼!”
“……”
林烟本就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越发虚弱,手心冰凉一片。
饱饱抿抿小嘴儿,凶巴巴地瞪向了那个说话声音最大的美人,然后用自己软乎乎的小手捧住了林烟的手指,源源不断的热量全都传了过去。
林烟眼眶一热,不敢看她。
好在惠妃娘娘不是爱折磨人的性子,只懒洋洋地抱着自己怀里的小狸奴,面对林烟的敬茶也是漫不经心。
“见了人,怎么不都退下?”
她看也不看座下的众人,只吻了吻小猫雪白的耳朵,娇声说道:“莫要叽叽喳喳的,扰了本宫的小雪球儿。”
殿里的女人都变了脸色,瞬间安静了下来。
惠妃对此无知无觉,依旧逗着怀里的小猫儿,时不时地娇笑两声,叫着“乖宝儿”。
饱饱也仰起头,朝小猫儿看去。
这小雪球儿不愧是一宫之主喜欢的狸奴,生得如雪一般纯白,琉璃眼干净剔透,小舌头都红嫩嫩的,时不时地喵叫一声,好听非常。
许是饱饱的视线太过专注了,小狸奴竟喵地一声叫,从惠妃娘娘的怀里跳了下来,迈着猫步儿,优雅走来。
“你是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