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匆匆跑来,气还没喘匀,一下便将小姑娘抱了起来,警惕的瞧了眼齐鸣珂,然后将小姑娘浑身上下看了一遍。
“阿祺,哥哥不是说过,不可以到这边来吗?为什么又偷跑?舅妈很担心你知不知道?”少年皱着眉头训话
“阿祺知道错了。”小姑娘乖乖点头
“你好,请问我家人来过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走?”齐鸣珂见他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索性自己开口问道
“齐小姐,你家人今天来不了了,只能委屈你多待几天。”少年头也不抬道
齐鸣珂看了眼窗外,天色正好,那岂不是还要待上很久。
见少年牵着小姑娘转身正要离开,齐鸣珂喊住了他。
“先生,一个人呆在这很无聊的,看在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钱的份上,陪我聊聊天吧。”齐鸣珂赔着笑脸,“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我可以花钱买你的时间,你可以找人去跟我家人说,就说是我说的,他们一定会给,还有。。。”
话还没说完,齐鸣珂便听到少年嘲讽一笑,转头看向她。
“大小姐,我不稀罕你的钱,实话告诉你,绑你的人也不是我,我不过是被他们雇来看着你的。”
“你要是钱多的没地方用,出去以后可以去大街上施舍给那些没饭吃的乞丐,他们肯定很愿意陪你聊天,我的时间很金贵,你买不起。”
说完,少年便离开了。
齐鸣珂撇了撇嘴,看了眼磨得出了血的脚后跟,忍不住嘟囔,“真没礼貌,也不听人把话说完,嘶,都出血了都。”
想到这两天要么被套着头要么蒙着眼睛,不是吃就是睡,手脚还都被绑着,上厕所都毫无隐私可言,忍不住掉起了小珍珠。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心里难受得不行,喉间一阵酸涩。
想要钱为什么不能直说,偏要这样粗暴的把人绑来,其实齐氏信奉兼济天下,每年都会捐出很多钱给流民,相比起来这笔赎金简直不值一提。
想到这齐鸣珂不免有些气恼,那群绑匪费尽心力将她绑到这来,居然只是跟齐家要了五十个大洋。
她齐鸣珂,齐氏的大小姐,在这群绑匪的心里居然只值五十个现大洋!简直是羞辱!
遥想去年,她偶然在姐妹家看了一本时尚期刊,一眼便相中了封面上的手提包,听说是法国的老牌匠人所做不对外出售,当晚便坐上飞往法国的飞机,花高价买回了这只包。
那只包的价格比她本人的身价贵了好几倍。
“没人陪你聊天,你便会哭得这么难过吗?”
齐鸣珂瞥了眼递到眼前的素白手帕,抬头看向递手帕的少年。
“你怕无聊?”少年不知为何红了脸颊,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憋出一句话来。
她没回答,就着少年的手将脸颊凑过去抹了两下,道了声谢。
少年脸红得更加厉害了,他惊慌失措的将那块手帕塞进口袋,几次差点手抖得扔出去,好不容易放好,又被齐鸣珂的一句话给撩拨得心神荡漾。
“先生,那块帕子沾了我的眼泪,若是日后你拿着它来找我,我会认的。”
她笑得张扬,若不是笑弯的眉眼尚且带着未干的水迹,梁渠生肯定不会相信这姑娘方才分外伤心的哭过一场。
她笑着道,“你为我递过帕子,我认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