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又不是真的不能生育了,你婆婆不就是因为你没有儿子所以才有些着急吗,等你真的有了儿子,她不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吗?”
柳氏也只是点点头,心里却比谁都明白,她跟婆婆的关系怕是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破镜难重圆,伤了的心也没办法说好就能好起来。
见着柳氏心情越来越沉重,温念又把她拉到了院子里,在屋里闷着也只能越来越糟,还不如到外面透透气,吹吹冷风也能清醒些。
“铃铛你记住了,你主子心情不好就把她拉出来走走,她不愿意就说是我吩咐的,违抗皇后的命令,下次我来收拾她。”
铃铛听后忍住笑脆生生的行了一礼,“是,皇后,奴婢一定好好监督。”
柳氏见状立马假装斥道:“好哇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听谁的话啊你?”
铃铛吐了吐,“谁对夫人好奴婢就听谁的。”
柳氏不由得笑了出来,皇后已经对她和玥姐儿够好的了,真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碰到皇后这样对自己好的人。
若说婆婆曾经对自己好都是为了孙子的话,那皇后对她就真的没什么图的了。
在庸城之前,她们俩面都没见过,但她却一见自己就亲切的拉着自己去吃藕粉。
用她的话来说,只是看玥姐儿可爱,想对她好,爱屋及乌,也对玥姐儿的娘好。
她笑着,不由得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温念正一本正经的说着话,无意间瞥见见季思寒来了,狡黠的朝她眨了眨眼,然后刻意放声说道:“我也只敢对玥姐儿的娘好,玥姐儿的爹我可不敢对他好,我怕她娘揍我。”
她当时听到这话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没想到皇后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实在是……直率?
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的季思寒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他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像皇后这般大胆,可以毫不顾忌的如此说话。
若不是这人是皇后的话,他早就大喝一声放肆了,女子需安静娴雅,秀外慧中,像皇后这样口无遮拦的,实在是不成体统。
后来季思寒还私下旁敲侧击的对柳氏说让她离皇后远点儿,怕她跟皇后相处久了“近墨者黑”,也被带坏成这样子。
他可不敢想象柳氏这样温柔的人,嘴里也吐出什么惊人的话来,他会被吓死的。
柳氏只笑笑没说话,其实她倒是挺羡慕皇后的,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不用在意外人的眼光,活的率真,自由。
她作为柳家的嫡女,从小就被告知一定要懂礼,不可
在外人面前丢脸,从小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最乖巧,安静,慧智的人。
因为身份的关系,她接触到的所有人也都是这样,端庄,高雅的,在遇到温念之前,她甚至以为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温念放肆的大笑出声,柳氏被她的情绪感染,不由得也跟着浅浅的笑了出来。
没一会儿,那笑就僵在了脸上,温念的笑容那样的张扬,那样的感染人。
而自己呢?
从她记事以来就被教导,女子笑不可露齿。
她都不记得上次这样大笑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从来没有过吧。
……
温念并不知道季末的具体情况,因为当天一直到她离开季府也没有等到季末醒来的消息,而她一回王府就又面对了一件事情,让她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边的事情了。
乔氏因为多久没和季家人来往,好不容易见到王氏,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所以那天明明是温念陪乔氏去的季府,到了下午回去的时候就只剩温念一个人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季府就正式闭门谢客了,没人知道季丞相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只知道这病连安神医都没办法治好,肯定不是什么小病。
于是大家纷纷猜测季丞相肯定是没什么活路了,毕竟安神医就是再神
也没办法救回一个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人呐。
这件事情还在京城沸沸扬扬传了好几天,毕竟是一朝丞相,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小事了。
但这件事也没有传多久,因为年关将近,大家都把注意力又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些身上没什么钱的自己都顾不上,哪来的时间去管其他人的事呢。
而那些有钱人又忙着考虑这年应该怎么过,过年这样重要的事情,自然不能草草了之。
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除了季府因为季末的突发情况没有那样热闹起来之外,还有一家也保持着冷清。
“爹,抱歉,女儿得食言一次了。”温念略带歉意的对襄阳王说道。
语气中并没有因为这歉意而犹豫,这也真的算是突发情况了吧。
坐在上首的襄阳王只默默的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却满满的落寞。
即使心中千万个不舍得,他却始终没有说什么话。
就在前天晚上,温念又一次看到了上次来给她送信让她去找白朗的信鸽。
离洛城不可能在黎国还在用鸽子传信,所以这信肯定是王一淮收到之后再让这信鸽送来的。
也只是一张不大的小纸条,上面洋洋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