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染和襄阳王同时面露难色,过了会儿,安修染才艰难的开口道:“念姐儿,还差多少?”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多接一些大家族请平安脉这样的活计,虽然他不喜欢,但是好歹也是个挣钱的方法。
温念眼尖的看出了安修染眼中的挣扎,心想外祖父肯定是在心中下定了决心要为了挣钱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安修染这样的古怪脾气,他不愿的事情可多着,不过以他现在在医学界的地位,倒也没有谁能逼着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若是他自愿去做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温念很明白,他这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她多操心。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不开心了啊,爹把安家一家接到京城来不就是想要一家团圆的吗,怎么能让外祖父操心这事情?
她摇摇头,“外祖父,您知道的,这根本不是差多少的问题,要是想维持现状,甚至过得更好,我们就必须得有稳定的收入,您也不必为难自己,我有把握一定可以挣到钱的。”
“可是……”
襄阳王一听这意思就是她还没放弃那个想要开店的念头,他也想支持温念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不同寻常,他也不能轻易就松口
。
“不行,念姐儿,不管怎样也有你爹和外祖父在呢,怎么能让你操心这事?”
乔氏见事情又说回来,也紧跟着襄阳王开了口。
女孩子家就得要在家好好地呆着,她偶尔出去逛逛也就算了,怎么还在这事上上了心呢?
温念万万没想到最后反应最大的竟然是这个向来什么事情都要安修染拿主意的外祖母。
“但是孙女儿也长大了,既然有了能挣钱的方法,为什么还要外祖父他们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来挣钱呢?”她张口就反驳道。
明明有轻松的法子,为什么外祖母宁愿自己的丈夫和女婿不开心也不愿意让她出手呢?
她实在是不太理解。
乔氏立马就又回怼了一句,“你大什么,都还没及笄呢,就该老老实实在府里绣荷包的年纪。”
温念又撇着嘴嘟囔道:“我也比您小不了多少。”
乔氏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见她脸上丝毫没上心,她的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念姐儿,你若是个男孩儿,外祖母也不说你什么,即使你不走仕途转去从商外祖母也不拦你,反正总是一条出路。”
“可是你不是,你是个姑娘,你还是皇后,就应该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品品茶赏
赏花,如今接接手了家中的庶务就一门心思放在那上面,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就是。”
“不管你爹你外祖父怎么样,那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也用不着操心。”
她认为,女人天生就是应该呆在家里的,只要家里还有一个男人在,就轮不到女人出去讨生计。
就像她小时候一样,那时候她家那么穷,她娘都没有说要自己出去挣钱的话呢,这才哪到哪呀,先不说王府还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就是真到了那时候,不也还有两个男的撑着吗?
温念却没有不赞同她的这番说法,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外祖母您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男人女人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谁规定了女人就要在内宅里绣花了?女人照样也可以有一番事业的好吗?
这次乔氏的态度却是难得的强硬,见温念还是没有听进去,她干脆就直接下了死命令,“总之,你若还在意我这老婆子的看法,就不能出去!”
说完也不等温念说话,就直接站起身在三人目瞪口呆之下离开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温念也是被她这反应搞得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想开个药店减轻一下家里的压力吗,外祖母
怎么这么大意见?
襄阳王也是愣愣的,他从认识乔氏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这还是见到乔氏强硬起来的样子,没想到她温和的躯壳里竟然还住着狂躁的灵魂啊。
跟他俩比起来,安修染显然接受的更快些。
俩人也已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了,妻子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乔氏这人看起来确实是温和好说话的,但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很固执的,她认定的事情就是头破血流也得捍卫到底。
他只稍微愣神了一小会儿就反应过来,“念姐儿,你也别怪你外祖母,她就是心疼你年纪轻轻的还要出去为一家人儿奔波。”
温念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安修染,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襄阳王,“外祖父,其实你们也是不同意的吧?”
安修染一时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啊?”
温念又接着道:“其实外祖母不是心疼我,她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是在胡闹吧?”
又转头看看一脸纠结的襄阳王,“你们也是这样的想法,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这语气里却是肯定了他们就是这样的想法。
原本她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想法会遭到三人一致的反对。
直到乔氏突然说到了男女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