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出皇宫大门,就被几个老友撞见又拉去喝了些酒,因为喝的太开心,所以便让人回来招呼了一声,就歇在了那里。
到这时才回府,谁知道一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换下朝服,就听到这样的消息。
那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皇上,要不,属下派人出去找找?”
襄阳王勃然大怒,“找什么找?让人知道堂堂皇后还要被关在府里吗?让人知道你们几个大男人连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吗?”
见他是真的生气了,那人立马趴在地上告罪。
襄阳王瞪了他一眼,“昨日当值的都去领罚,每人三十军鞭,滚。”
那人连忙爬起来,往外面跑去,哭丧着一张脸,三十军鞭呐,还不得要了他半条命!
那人一走,襄阳王又跌坐在椅子上,这王府还是关不住她的女儿啊。
“皇上,小蝶姑娘求见。”这时,外面有人来报。
襄阳王有些惊讶,念念这次出门竟然没有带小蝶?
“快,快请进来。”襄阳王回过神来,忙道。
一身碧绿的小蝶一进来就便拜了下去。
襄阳王看着她,心情有些复杂,沉声道,“起来吧,来找本王有什么事?”
小蝶起身,头垂着,“皇上,这是皇后走时留下的信,让奴婢
务必交到您手中。”
说着递上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吾爹亲启”四个字。
见襄阳王眉头紧锁的盯着信,小蝶说了声,“皇上,奴婢告退。”见襄阳王没什么反应,小蝶便退了下去。
回到傾秋苑,几个丫头立马围上来,绿水抓着她的手道,“小蝶姐姐,怎么样,皇上说什么了?没为难你吧?”
小蝶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然后摇摇头,“皇上没有为难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我看那样子,是有些伤心了。”
几人都安静下来,皇后都走了一天了,作为父亲的皇上到现在才知道,怎么能不伤心。
“行了,各自做自己的事去吧,省的皇后回来院子里已经埋汰了。”小蝶吩咐道。
几人便回去各自忙活去了。
正厅的襄阳王盯着信封看了很久,最终也没有打开来。
“要去做自己想做的,我这个当父亲的,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襄阳王叹道,他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之所以把她拘在这王府里,不过是怕她再外出受了伤都没人知道,上次若不是皇上碰上,他都不敢想后面的事。
这事突然就让他明白了,这不是她想做的,她待在王府里,是想让他这个当爹的安心。
如今她要走,
是想安她自己的心。
罢了,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当爹的唯一的支持就是放手让她去做。
而此时庸城的县令府里,温念正指挥着灵槐往一个木盆里倒水。
“灵槐,倒好水你就去做藕粉吧,我来给他洗。”温念道。
路上她就已经把做藕粉的方法告诉了灵槐,因为做藕粉需要力气,她如今也不是很方便,所以还是决定让灵槐做藕粉,她去给小乞丐洗澡。
反正也是自己的点子,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做的,离洛城应当不会在意,她在心里想着。
灵槐看了看她的右手,却没有再反对,反正皇后总有办法说服自己,她也懒得再争了。
不过,“皇后,奴婢怕不行。”灵槐有些犹豫,她可是在厨艺这方面是个白痴。
温念看出她的担忧,“没事,这藕粉本就是半成品,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你不要想着这是吃的就行了。”
灵槐自己可能都没发现,除了在吃的方面她怎么都做不好之外,其他地方,她可是一点就通。
“……好吧。”灵槐内心中纠结了很久,还是应了下来。
因为屋内没有太阳照进去,所以温念便打算就在院子里洗,反正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也没那么多忌讳。
木盆就在厨
房外,又能晒着太阳,又方便倒热水。
两人在外面忙得热火朝天,温念无意间瞥见那个小乞丐正在角落的屋子门口,扶着门框,往这里看。
温念朝他招了招手,“快过来,小弟弟。”
小乞丐一愣,随后慢慢往这边走,他不能跑,一跑肚子就像刀搅一般的疼。
温念手边的动作没停,又搬来一个靠背椅子,靠背上挂了一块干毛巾。
椅子上面摆了一块香胰子和一件天青色的衣裳,那是不久前才去街上买的衣裳。
这边弄得差不多了,灵槐转身进了厨房,准备照着温念教她的方法做藕粉。
小乞丐站在木盆前,又恢复了之前呆呆的样子,一声不吭的低头看着木盆里清澈的水。
“小弟弟,来,姐姐给你洗澡。”温念边挽袖子边对小乞丐说着。
小乞丐看到了她右手上缠着的纱布,这是大姐姐在救他的时候受的伤吗?
温念抓住了从他眼里闪过的内疚,一瞬间便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小弟弟,姐姐这是昨天就受的伤,不是救你才受的伤哦,不用担心,姐姐已经没事了。”
小乞丐又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温念,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