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不缺钱，说道：“只是我妈一个人照顾外婆，又被两个舅舅气成这个样子，心情难免不好。有你的支持和陪伴，对我们都很重要。”
徐文燕说：“这也是我妈，你妈是我亲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事情。”
苏棠笑了笑，轻轻点头。
徐文燕掏出一张卡塞给她：“医院里的事情我不懂，外婆的手术费医疗费都是你在交，这些你都拿着。不能让你一个人又出钱又出力。”
“小姨妈，现在不缺钱。外婆的医保能报销一部分，不能报的我这边也够的。”苏棠推拒。
“你才上班一年时间，处处都需要花钱，哪儿能让你花这么多？”徐文燕非得将钱塞给苏棠。
苏棠只好暂时拿着。
……
徐文琴和徐文燕留下来照顾外婆。
苏棠坐在长椅上，翻出了医生给自己的名片。
“他说目前能替外婆做手术的，只有这一位医生。”苏棠低声说，“希望这位医生好预约。”
“是哪位医生？”顾墨琛问。
“只有名字，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医院名字和地址。”苏棠看着名片，大感奇怪。
顾墨琛仿佛感知到什么，伸手拿过名片，看到了上面的名字：顾辽远。
苏棠拿出手机来搜索这位医生的名字。
查到内容的时候，心就凉了一半。
百科内容上说，顾辽远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心脏病专家，在他手上的心脏病就没有治疗不好的。
但是十几年前他就出国了，之后就不见踪影，再也没有人能够联系上他。
而且他这人脾气很古怪，他愿意治疗的病人，不需要花钱他也会努力治好。
他不愿意治疗的病人，花多少钱请他他也不会出面。
苏棠越看越心凉，“原来这位顾医生这么难请。难怪刚才我问那位医生要怎么联系顾医生，他跟我说，让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未必就一定只有他能治。我先联系其他的医生想想办法。”顾墨琛安慰她说。
苏棠升起了希望：“好，我们先试试。”
顾墨琛当即去打电话，联系全国知名的心脏病医生。
徐文琴从外婆的病房走出来，对苏棠说：“小姨妈给了你卡是不是？”
“嗯。我没打算收的，打算过两天找个理由还给她。”
“她肯定不会要。她这人啊，就是太实诚了。这卡上的三十万，是她准备买房子付首付的钱。”
“小姨妈租住的地方现在马上就要拆了，这三十万是他们一家人攒了很久才攒到的钱，她怎么一下子就全给我了？”苏棠既震惊又感动。
徐文琴摇头说道：“是啊，早些年你姨爹身体不好，他们一家人一直没攒到钱买房子。现在眼看着攒到了，她又说什么都要给出来。”
苏棠早就下定了决心不要这钱。
现在更不会要了。
徐文琴问她：“对了，那位医生联系上了吗？”
“正在联系，可能需要点时间。”
“好医生就是难约，没关系，我们可以多等等。”徐文琴理解地说道。
……
外婆醒转过来，苏棠很高兴：“外婆。”
“乖。”外婆轻轻拍着她的手。
“医生说可以吃一点小米粥，您多少吃点。”苏棠将粥端过来，轻轻吹凉了放到外婆口边。
外婆吃了几口，见她眼眶微红，说道：“傻孩子，怎么还哭了呢？外婆这不是没事呢。”
“没有哭，就是风吹沙子迷了眼。”苏棠笑。
外婆知道，肯定又是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做了让人寒心的事情。
她拉着苏棠的手说道：“答应外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不要哭，要坚强，要好好的过日子。”
苏棠心中酸酸的。
……
顾墨琛联系了全国最顶尖的心脏病专家给外婆会诊。
医院里，一时之间，集齐了无数大佬级别的专家。
然而对着外婆这次的病情，他们都没有多少把握。
“顾总，这样的手术，我们确实做不了。可能还得另请高明。”
几位医生遗憾地摇摇头。
“如果一定要做呢？”顾墨琛问。
“手术成功的概率不足三成。”
顾墨琛沉默了。
“陆旭，先送几位医生回去。”
陆旭领着医生离开。
苏棠走进来，顾墨琛看到她脸上的失落，知道她都听到了。
这件事情本身也瞒不了她，顾墨琛脸上全部都愧色：“对不起，棠棠。”
“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苏棠知道外婆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她自己也明白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何况，很早之前医生就说过，外婆最多能再活一年。
现在距离那位医生说过的话，也过去好几个月了。
顾墨琛脸上的愧色却没有消散，毕竟事情跟他确实脱离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他，那位顾医生也不会这么难找……
……
苏棠手机里进了一笔钱。
她还没收，电话就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