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江瑶这边儿自己出了门去,那边沈母慕芯便一直挂念着。
直到天色渐晚,听府中下人说小姐回来了,慕芯这才放下心来。又忙唤小丫头去请沈江瑶过来一块儿吃晚饭。
沈丘见她如此这般,只觉好笑,他不由说道:“瑶儿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用得着你这样?”
慕芯正在看小厨房的菜单子,想着为女儿多添上几道喜欢吃的菜色,听自家夫君这样说,不由白了他一眼,说道:“瑶儿到什么时候,那都是我的宝贝。再说,我不是想着瑶儿刚刚风寒痊愈吗?这再出去又染了风可怎么办?”
沈丘听了,微微摇头笑道:“夫人说的是。”
慕芯又念叨了几句,忽又想起自家儿子,她转身问沈丘道:“辰儿这次到平洲,可来信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昨日刚刚来信,平洲那边的事情已处理的差不多,约莫三五天就可以回来了。”沈丘回道。
沈翡辰今年刚及弱冠,在户部就职。
虽然他是丞相的儿子,但沈丘并未为他谋什么福利,只让他从小事做起。
这不,年前平洲那边儿遭了雪灾,平洲州丞上书朝廷请求粮饷赈灾,户部很是忙乱了一阵。
好不容易翻过年头,才得了几日清闲。
不过平洲那边到底要叫人去一趟,看看现实情况,以及后续是否还需要物资支持。
户部的那群老油条们,哪肯平白无故跑这一趟,这任务就落在了沈翡辰头上,算算日子,他走了约莫也有一月了。
“算起来,际宇往安阳去也有一月了,我记得他跟辰儿是前后脚走的,不知是不是快回来了。”说起儿子,慕芯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隋际宇。
沈丘的脸却黑了一个度,他似有些怒气说道:“哼,那臭小子,我巴不得他不回来呢,他一回来瑶儿的心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对于自家夫君吃未来女婿醋的事情,慕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懒得理他,微微翻了一个白眼。
而另一边,沈江瑶刚刚回到府里,才洗漱休整了一番,就听小丫头来报说,母亲请她过去吃饭。
沈江瑶略坐了一会儿,她让鸣春宁夏留在雅安院休息,自己另带了一个小丫头往父母居住的青文居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隋际宇的名字,她忙快走了几步,开口问道:“爹,娘,你们是在说鲫鱼哥哥吗?鲫鱼哥哥怎么了?”
还没见到女儿的影子,就先一步听见了她的声音,说的还是自己最不想听见的隋际宇的名字,沈丘的脸又黑了一个度,他扭头“哼”了一声,摆出不理人的姿态。
这怎么年纪越大,越像个小孩子了?
慕芯转头见他这样,实在好笑的很。
照她来看,际宇是定北侯世子,和自家女儿从小就有婚约,虽然有个不靠谱的爹,但际宇自身有成算,长的丰神俊朗,又做事雷厉风行,最重要的是对自家女儿关怀备至,实在是一桩良缘。不过自家夫君老是看际宇哪都不顺眼。
大概,慕芯想,天底下老丈人看女婿都一样,怎么都不满意?
沈江瑶进了门来,见自家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微微不解:“娘,我爹这又是咋了?”
慕芯对女儿自然是百般温柔,她回道:“别理他,你爹又犯病呢。”
“哦哦。”沈江瑶点头,又问:“原来是这样。娘,我刚听到你们在说鲫鱼哥哥,鲫鱼哥哥怎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着,际宇走了也有一月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哥和他前后脚走的,前两日刚来了信,说这几天就要回来呢。”
慕芯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摸摸她的手,略有些担忧道:“手怎么这样凉?是不是风寒还未好全?出来该多加件衣裳的。”
沈江瑶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只觉心中暖意阵阵,她把头靠到慕芯的胸口,轻声说道:“娘,我早就没事儿了。可能是刚才风吹着,所以手才凉的,一会儿就好了。”
顿了一下,沈江瑶又说道:“不过鲫鱼哥哥可能这几天还回不来,上次他给我来信,说安阳那边的事情大概有些麻烦呢。”
沈丘见那母女二人竟然自顾自地说起了话,没有半点理睬自己的样子,他有些无奈,又见那边下人们已经摆好了饭菜,也装不下去冷酷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饭菜做好了,先吃饭吧。”
沈江瑶和慕芯双双站起身来,沈江瑶俏皮道:“爹,你现在不生气了?”
沈丘瞪自家女儿一眼,佯装伤心道:“谁让你眼里耳里只有隋际宇那臭小子,哪里还有我这个爹的位置?”
沈江瑶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笑道:“那怎么会呢?鲫鱼哥哥是很重要,可是我也很爱爹爹呀,也很爱娘。”
“爹和娘,哥哥还有鲫鱼哥哥,你们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沈江瑶小脸儿严肃。
沈丘和慕芯见女儿一副很正经的样子,心中既好笑又感动。
这一家三口在饭桌上又闲话了些家常,一眼望去,实在是再温馨不过的场景了。
待吃过晚饭,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挂在空中。
沈江瑶和爹娘道过晚安,这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