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桑心情烦闷地下了楼。
今天是秦中森生日,她昨天就是为了去给他买礼物才晚回家的,谁知一到房间却见她熬了一晚上通宵的画作几乎被毁,她气得直跳脚,一时也找不到凶手是谁,最后只能怪自己太过粗心,没把架子立好,白瞎了一晚上功夫。
这让她更郁闷了,一时也忘记躲着宋乾了,到了楼下才发现他今天居然也在!
秦桑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他对面,闷上加闷,随手拿了块三明治泄愤式地啃着。
一张银行卡突然被推到她眼皮底下。
秦桑嘴里还咬着面包,脸鼓鼓的,大大的眼睛写满了问号,看上去就突然被打断吃红萝卜的小白兔似的,满脸莫名地看着宋乾。
“吞下去。”宋乾的脸很沉,一副起床气很重的样子。
秦桑眨巴了两下眼,迅速嚼了几口,把面包吞下去后才问道,“这是要干嘛?”
“以后这个家的一应琐事都由你来负责,这是家……”
宋乾下意识就要说“家庭基金”,脱口而出后迅速换了个词,“钱!”
秦桑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她错愕地指着自己,“我管家?”
她记得前世她是结婚后才开始管家的啊,怎么这也提前了!
但宋乾心情舒坦了一点,嘴角微勾,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桑蹙起了眉心。
她这家一管,跟宋乾的牵扯就更多了。
“这婚还没结,宋总就要我既当你的秘书,又管你的家。”秦桑把玩着那张银行卡,轻笑道,“宋总不会是早已对我情根深种,想提前进入婚姻生活了吧?”
宋乾喝牛奶的手倏地一顿,他拿下杯子,微微抬眸。
面前秦桑语气状似轻快,然脸色却有着一丝不自然。
宋乾冷笑道,“激将法没有用,这个婚约是你要订的,你就该承担起眼下身份应尽的责任!”
“我说过了……”
“以后的事!”宋乾知道秦桑又想提“退婚”的事,但他不想听,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以后再说!”
秦桑哑口无言,她拿着那张银行卡,仿佛拿着一条枷锁,充满了压力。
“还有,以后有事你随时都可以说,我会为你做主。”
宋乾说这话时,心头阵阵怪异,像有人在他心上挠着痒痒,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他偏了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但秦桑却觉得这一切不对劲极了。
先是宣告她成为宋家主母的身份,而后又跟她说这种承诺性的话……
“宋乾。”秦桑满脸不可思议,“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宋乾大脑突然空白,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一句下意识的“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迟迟说不出口。
他嘴巴张了张,正要说话时,秦桑已经又说道,“不可能吧!”
她一脸理所当然,“你不可能喜欢上我的!”
很快却又蹙起眉心,“那你今天早上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手心里的杯子早已发凉,宋乾指尖逐渐泛白,好不容易舒坦的心情在转瞬即就被“不可能”这三个字给击溃,阴郁再度卷土重来,连带看秦桑的眼里,都布满了寒霜。
“毕竟秦小姐是秦氏的掌中宝,如果在我宋家受了欺负,就不好了吧。”
意料之中又合情合理的回答。
“好吧。”秦桑轻吐口气,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收下这银行卡。
作为秦氏集团的掌门人,秦中森生日照道理是应该大办一场。但今年他突然说要举行家宴,只请一些亲近的人来家里聚聚就好。
秦桑反正本来也不喜欢那些虚伪的场面,就相熟的几人相聚,她倒是乐意得很。
只是如此一来,秦桑和宋乾就必须一起出席。
一路上宋乾的脸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臭不可言,车厢里的气压低得秦桑屡屡觉得呼吸困难,好不容易到了秦家,她几乎是等车一停,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小跑着进了家里。
“爸!”
沙发上正和人谈笑的秦中森闻言,还没起身,就被秦桑一把抱住,“呜呜,我好想你!”
“你看看,这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你祁叔叔该笑你了!”
祁荣光大笑,“我看啊,是你舍不得你女儿嫁出去。”
“哼!舍不得我嫁出去,还把我往外送!”秦桑嘟着嘴,故作一脸不悦。
一旁的秦飞跟着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谁眼巴巴地想跟她未来老公跑的!”
“二哥!”秦桑飞脚踢了他一下,秦飞速度飞快,但身形实在滑稽。
秦桑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倒在了秦中森身上。
所有人都在笑,唯独宋乾。
他突然发现原来秦桑好像跟任何人在一块,都会这样放肆大笑。
可和他在一起时,她就像是一只刺猬,充满了抗拒和戒备。
宋乾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