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苗珹斐简短的讲了这件事,几个人都惊讶的不行。
他嘱咐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会带来麻烦,大人那里,我去说。”
苗珹斐虽然年纪小,但他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很聪明稳重那种,因此,除了魏宝儿,他说话是最有分量的,就连大人有时候都要问问他。
魏宝儿和两兄弟自然连连保证。
到了地方,苗珹斐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详细和魏老三说了。
魏老三丝毫没有怀疑苗珹斐,沉默了一小会儿,他站起身道:“收拾收拾,我们这就走。”
魏老三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城就是薅羊毛,根本不是真的接受难民。
连秀才名帖都敢抢,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里面的衙役也是贪污受贿不作为的,这种城,进去了,要干的活怕是远比逃荒更累,而且,要干一辈子。
本来各家也是不确定情况的状态,东西早在吃完饭后就收拾好了,一家子虽然都有些懵,还是照常背上粮食和锅等物品。
魏老三大步找到了还在人群中的村长,众人还正在商讨要不要当隐户,魏老三直接打了声招呼:“村长,我们家先走了。”
说完,魏老三直接大步背着包裹离开,一家子就准备这么从炜岸城绕过,继续赶路。
这下子,老村长懵了。
“哎,魏老三,啥意思,咋说走就走了?”
魏老三一家子连头都没回,还在继续走。
老村长懵逼着,但心里下意识的想带着村里人一起走, 干脆吆喝:“大家赶紧,收拾收拾,咱们继续赶路。”
村民们也蒙了,但村长一家已经备好了行李,也都迷迷糊糊的背着行囊就跟着老村长一家走了。
走出了好一段距离,队伍才追上了魏老三一家。
老村长气喘吁吁喊住了魏老三:“老三,你走恁快干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魏老三状似无辜:“我不是和您说了吗?”
老村长:气人!
不和魏老三闲扯淡,老村长道:“你说说,为啥突然就走了。”
魏老三并没有把两个孩子在河边撞到别人商量买名帖的事情,而是说这些是自己猜测,他胆子小,不敢待了,更不想当隐户。
说着说着,魏老三又开始扯皮。
“我在家里都不怎么种地,让我天天种地,不是折磨我吗?”魏老三悠哉道:“看他们那个德行,我感觉是得让我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种地,那还不如让我在外面走。”
老村长无语,“行,我知道了。”
不听魏老三后面扯淡的话,前面的猜测, 和老村长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但他不敢,他是一村之长,若是做错了决定,害的可是全村人。
那死后,不得下地狱?
现在,有人和他想的差不多,老村长的心就安定了不少,连自己都没发觉,他对魏老三的信任无形之中又涨了一点。
有人追上来问村长为什么不当隐户,村长直接说想当隐户的可以现在自己回去当。
这下,没人说话了,彼此互相看看,还是决定跟着老村长。
这边要当隐户的才消停没多久,后边又吵起来了。
“把钱还给我们,收了俺们十两银子,进城没进去,你们还不还钱?”
“对,还有医药费,我这腿被打的哟。”
魏老大脸色很难看,“是我不带你们进去吗,我自己不也同样是挨了打没进去!”
对方根本不买账,翻脸不认人,说话甚至更难听,其中一人道:“你这秀才是假的怎么不早说啊,害的我们白挨顿打。”
魏老大可以接受他们质疑他没带他们成功进城,但无法接受这些人像那个黑心衙役一样,说他的秀才是假的,当即便怒了。
“那是他瞎眼,我的秀才是真的,是我十几年寒窗苦读考出来的!”魏老大喊道。
要钱这件事,先不提魏老大愿不愿意,魏家老两口子肯定是最不愿意的。
魏老太太扯着嗓子怼:“你们还要不要脸,我们智彦只答应了带你们进城,又没说一定能进去,当初是你们两家眼巴巴的求着智彦带你们家,现在反咬一口!”
“我家智彦还挨打了呢,要我说,都怪你们!”
两家人也被魏老太太在这幅不讲理的样子给气的不行,这都什么邪门歪理,那十两银子是他们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的,哪有事儿没办成还不还钱的道理?
总之,想从魏家大房手里抠出钱来,简直比登天还难,还容易被魏老太太自己那套理论给气个好歹,到后面,三家人吵着吵着干脆动起了手。
两家对魏家,肯定是魏家落下风,最后实在不行,魏老太太装晕过,这场战争才算暂停,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两家的十两银子这才各自还了回去。
至于医药费,魏老爷子说了,他们给魏老太太打晕了,要是出了人命,可不是几百个铜板能解决的了。
讹人没讹上,差点反被讹。
两家这才不甘心的拿着钱回去了。
魏宝儿走两步回头三下,就差倒着走了。
看魏家大房的戏可真爽啊。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