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的反应让程曦有些不舒服。
有些事她可以主动说，却不喜欢被人逼问。
“我与他什么关系，好像不需要你报备吧。”
鹿呦脸色一白，知晓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却也从这句话中，窥见一两分其他的东西。
“曦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要知道，即墨月焰他不是什么好人。”
“哦，所以呢。”
程曦语气轻飘飘的，可眼里却藏着鹿呦从未见过的锋芒。
“对不起。”鹿呦垮下肩膀垂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过去这么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的我之前与你说的话。”
初次见面，程曦也不想摆出一副说教的臭架子。
当时两人分开的时候，鹿呦还是个小孩子，自己离开的这一年，他身形虽见长，可不知心性在外又磨练了几分。
当时救下鹿呦时，她就是怕他受太多苦难会导致性格扭曲，所以逮着机会就给小鹿呦灌输是非观，道德观。
虽她也是无人教导长大，但好歹有幸接受了高等教育，身边大多是好人，除了没什么大志向，也算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记得，不可以在背后论人是非。”
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程曦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深刻在心底。
程曦唇角微勾，像小时候那般拍了拍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头。
“真乖。即墨月焰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这一年来，要不是有他相助，你现在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再者说……他现在对我也挺好的，以后回去，你们免不了见面，所以，我希望你能与他好好相处。”
更重要的是，即墨月焰以后可是顶级大boss啊，不管黑不黑化，大腿抱紧了总是没有错的。
“我听曦曦的。”鹿呦抬起头，好看的小鹿眼亮晶晶的望着程曦，心下的浮躁因为程曦的动作渐渐被抚平。
“臭小子，这么快就不叫姐姐，跟谁学的喊曦曦了！”听到鹿呦对自己的谓称，程曦终于知道那股别扭感从哪里来。
不过长这么高……叫自己姐姐也确实不合适了。
“那我还叫你姐姐。”圆圆的小鹿眼笑的眯起来，看起来人畜无害，乖的很。
“行了，处理一下你的伤吧，别光顾着说话。”
这说起来，这伤还是因为她。
鹿呦从储物袋中拿出治外伤的药，放到桌子上，又乖乖的坐到书桌前，声音又清又腻。
“姐姐，你能告诉这一年来，你都发生了什么吗？”
程曦被这一声姐姐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想听没问题，打个商量。”
鹿呦：？
“别叫我姐姐了，感觉好奇怪。”程曦看着鹿呦那张白皙好看的脸，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给鹿呦上完药，程曦也简短的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笼统的说了一下。
不过其中掩盖了跟着即墨月焰来魔界拿千飕链的事，毕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想到曦曦受了这么多苦，都怪我，我应该早些找到你的。”
“倒也没收什么苦，毕竟有即墨月焰在呢。
再说了，你一年前还是个孩子呢，谁又能想短短一年，你就变成如此端方俊朗的少年郎。”
听到即墨月焰这个名字，鹿呦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曦曦，你与他关系很好？”
“还行吧，目前应该算室友加……”恋爱关系？
程曦有些说不出口。
“加什么？”见程曦吞吞吐吐的，鹿呦心下更是焦灼。
一股噬心的疼痛从心脏处传来。
这是他强行唤醒血脉的代价，不可以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与生俱来的神族血脉，既让他变得强大，又约束着他的七情六欲。
他以为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唯独面对程曦的事上，他做不到冷静。
“当时为了方便我在魔界行事，我是以他侍妾的身份留在魔宫的。”
犹豫了片刻，程曦还是说了出来，这事，全魔宫的人都知道，纸终究保不住火。
程曦说完这句话，端坐在凳子上的鹿呦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血。
“噗！”
“呦呦！你怎么了？”鹿呦突然的吐血让程曦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扶住鹿呦摇摇欲坠的身体，袖摆什么时候沾染上血迹也不知道。
连夜偏逢屋漏雨，挂在腰间的铃铛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可能是刚刚在打斗过程中，引发了旧伤，曦曦，我没事的，你的铃铛，咳咳……”
鹿呦话还没说完便被剧烈的咳嗽打断，随后“虚弱”的靠在程曦的臂弯之间，熟悉的栀子花香钻入鼻腔，是一贯让他安心的味道。
“我知道。”程曦捏着手里的铃铛，微蹙着眉，心下思量着接通之后，即墨月焰看见鹿呦后的反应。
她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