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内心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鼓。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即墨月后极少在她面前流露过坏情绪,日常对待更是温柔细致,纵容宠溺。
对程曦好到都快让她忘记即墨月后最开始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今围绕在男人周身低到骇人的气场,如同化成带有寒冰的利刃透过虚空直直的朝程曦而来。
熟悉又上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一瞬间回想起即墨月焰曾经的所作所为。
全身乃至手脚因为久违又不可抑制的恐惧渐渐冰冷。
冗长的沉默让程曦不得不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开口。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谁都有点小秘密,我有点累了,你在那边注意安全。”
说完这些,程曦极快的将小铃铛整个捏在手里掐断了通讯,半空中投出的虚影顿时消失。
程曦有些脱力的仰躺在床上,心情渐渐平复,可萦绕在心头那股似有若无的恐惧感却迟迟不散。
即墨月焰光是一个冷脸,她就吓成这样?她有这么胆小吗?
程曦有些疑惑,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可具体异常是什么她说不出来。
算了,不想了。
程曦努力想让自己从这股莫名的情绪中脱离,可不管是看医书,还是炼丹药,都久久沉不下心。
“夫人,小心!”一声惊呼拉回程曦放空的思绪,一低头发现垂在身前的发梢被炼丹炉的溢出的火舌燎着。
程曦淡定的将烧卷的那截头发用手搓掉,倒是伶娟一脸紧张的神色,前前后后将程曦检查个遍。
确定没有其他伤处,才堪堪松了一口气,一副后怕的模样。
“谢天谢地,没伤着,要是您伤着自己了,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一想到主上那跟护眼珠子的劲儿一般护着夫人,夫人要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了,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您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样子,要不然我们出去散散心?”
见程曦没有搭腔,伶娟试探性的再次问道。
“行啊。”出去转转说不定能将心头那股子郁气散开,她正好也想看看,伶娟到底想做什么。
伶娟如此害怕她受伤,却又不停暗搓搓的撺掇法力尽失的自己出门。
总得弄清楚她的目的才是,或者说,她想弄清楚蝶灵的真实意图。
安全方面,她想蝶灵应该比她自己更在意她的生死,假如她要真出了什么意外,活人是怎么也争不过死人的。
蝶灵那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这点。
听到程曦的回答,伶娟面上浮出一抹喜色,下意识说道。
“那咱们去离梦海吧,听说那边附近又出了好多好吃的。”
“行啊。”
“那由奴婢为夫人梳洗打扮一番。”说着便上手要给程曦更衣。
程曦望了一眼身上宽松舒适的蓝白色绵柔锦袍,懒劲儿有些发作,这也是蝶灵的意思?
“不必了,这样也挺好的。”
伶娟讪讪的收回手,却在出门前一刻,因着外头寒凉的天气,到底给程曦披上了价值不菲的红白相间的狐裘。
这是为了突出目标?
程曦不解,却也半推半就的默许了,甚至,为了更好的演好这场戏,她跟伶娟都心照不宣没有提护卫的事。
伶娟装作不记得,她便也没想起来。
她对接下来的事,是愈发好奇了。
果不其然,程曦在去往离梦海途中,因着嘴馋下了马车买吃食的当口。
便被几个流里流气穿着浮夸的青年男子拦住,为首男子更是口出恶言。
面对口出污言秽语的几人,程曦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接招,转过身拉着伶娟便想走。
伶娟却似乎眼前这几人的话给气狠了,显得格外激动,一把挡在程曦面前,厉声呵斥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几个滓渣也敢觊觎我家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有几条命可以赔!”
此话一出,为首的男子抬起手不由分说的给了伶娟一巴掌,又重重的将人推倒在地。
听到这声脆响,程曦惊了一下。
看着摔倒在地,脸颊高高肿起的伶娟,程曦皱了皱眉,这演戏有必要演的这么真吗?
“臭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对吧?”为首男人露着黄牙面容狰狞的向程曦靠近。
眼见着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程曦并不动,她笃定眼前这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假如是她想多了误会伶娟,那她认栽,以后她会想法子补偿伶娟,假如不是,那她也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没见到女人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为首男子神色闪过一抹慌张,这怎么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男人还没靠近程曦,下一刻便被摔倒在地上的伶娟死死抱住腿。
“夫人,你先走,这里有我!”
好一副忠肝烈胆护主模样。
程曦无声的笑了一下,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弯刀,将弯刀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一步一步朝着男人走去。
精致的弯刀在指尖灵巧的转动着,在空中划出细微的异响,神情从容,面目柔和精致,可却散发无形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