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裴府后,宓夏瑶照旧过完了今日府邸开支账单,处理了京城内的人情往事后。
她将将洗漱完出来,就看见裴星渊坐在厅内正随手看着一本她打发时间的话本子。
“今天怎么这么早?宫中没有事情处理了?”
“她最近手是越伸越长了,有几个本该我处理的事情,跳过了我这边直接去了她那里,不过那几件事无关轻重,乐的轻松,就回来了。”
裴星渊伸出手来,握住宓夏瑶搭来的小手。
他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随着月份越来来越大,宓夏瑶的身子也越来越笨重了。今日洗漱,甚至需要宋巧和玲珑两个人,才能勉强完成。
“今天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裴星渊盯着她的肚子,皱着眉头询问道。
她的头胎意外的平静,没有什么大折腾,胃口也好。就是身子笨重,宓夏瑶自己的情绪有点蔫蔫的。
关春岚这几天在京城搜集了几个话本子,让宓夏瑶看看解解闷。
“没有,今天进宫看到宓蔚了,听朱秀秀的意思是说,太皇太后想撮合她跟荣元洲凑一对?”
宓夏瑶顺势将今天听到的八卦问了出来。
裴星渊眉眼隐隐带了点笑意,“你觉得他俩配吗?”
“配不配不知道,倒是朱秀秀她跟我说,她有别的心思。觉得宓蔚适合朱文浩,你既跟朱文浩有过深切交接,你觉得他俩合适还是跟荣元洲合适?”
宓夏瑶抓住了裴星渊的手腕,目光直视对方的眼神,反过来问他问题。
男人回复了一个相当标准的答案。
“适不适合那也要本人自己经历了才知道,要是需要我配合的地方,你夫君我百分百配合夫人任何的安排。”
这一来一回的招式下,宓夏瑶被他这警惕小心的样子逗笑了。
宓夏瑶正好闲来无事,她想了想那就干脆帮衬帮衬看看,若是宓蔚一直都是抵触状态,那这个热闹她便不凑了。
夫妇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体己话,随后便回到屋内落了灯。
——
宫中祭祀,还是如同踏青宴的说法一致。幼帝庆帝年幼,不宜在宫外到处奔波。
是以宫中安排了祭祀在宫中寺庙里头。
三品在列的文武大臣皆要参加。
裴星渊算是文官位列首位的大臣,早早便要入宫去安排相关事宜。
宓夏瑶是诰命夫人内品级最高的,但鉴于身子笨重,对于她入宫的要求并不苛刻,甚至小太后还放话,一切让裴夫人怎么舒服来就是了。
等宓夏瑶这边慢慢悠悠朝着宫中过去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慈宁宫太皇太后的阵仗。
她从轿撵下来,孕肚连宽敞的款式都挡不住了。站在宫道一旁,她垂眸正准备送太皇太后离去。
谁知,太皇太后的轿撵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那轿子被撩起帘子来。
“裴家大娘子。”
“臣妇参见太皇太后。”宓夏瑶连忙俯身要行礼。
头顶老妇人的声音连忙打断了对方要请安的动作。
“你身子重,这些规矩能免就免了,我一个老太婆,哪里需要这么多复杂的规矩。”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
宓夏瑶见状,利落的站直了身子,她抬眸但目光并没有直视太皇太后,规矩做的滴水不漏。
对方就算这个时候真的想找什么茬,也找不出什么错漏。
氛围有一瞬的沉静下来。
紧接着,就听见头顶老妇人万千感慨了一声,“眨眼,宓家的姑娘都已经要生子了。”
“哎——阿蔚跟着我这个老太婆在慈宁宫,偶尔一两日,我这个老太婆见着这么沉稳大度的姑娘看着开心,但对那孩子实在是太委屈了,好好一个年轻姑娘,如今偏偏老沉的不像样子。”
太皇太后来了这么一句感慨的话。
宓夏瑶从容的说道:“太皇太后娘娘殿内最是能让人平心静气,想来宓蔚姐也是因为喜欢与太皇太后多接触。”
她毫不留痕迹的将这番话带了回去。
事实上,宓夏瑶听出来太皇太后这话里的意思了。
这是暗示让宓夏瑶平常多与宓蔚带带,这是摆明了要给宓蔚一个靠谱的靠山了。
虽然不知道宓蔚平常在慈宁宫是怎么把太皇太后哄得服服帖帖的。
但老人家既然说了……
“哀家记得,祭祀结束以后,京城全城上下也会增添喜庆,在热闹街市安排庙会?”
太皇太后似乎不太满意宓夏瑶的迟钝,她放弃了含蓄的话术,这回直接挑明了一半。
宓夏瑶点头利落应答说道:“这庙会乃太后娘娘操办,臣妇只偶尔听了几句,应当是会在街市上开的。”
“哀家晚上需要诚心礼佛,慈宁宫中不宜有其他人在。”
这话题倒是跳的很快。
宓夏瑶微微停顿了片刻,心想着,自己若是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去,太皇太后可能要急眼了。
她这回终于是“灵巧”的说道:“庙会上有许多热闹的安排,臣妇若是得空便邀约宓蔚姐一块去逛逛。”
在太皇太后眼中,这人是终于开窍了。
她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