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巷口住的是林薇暂时歇脚的地方。
宓夏瑶看了一眼那官兵若隐若现的队伍,低声说道:“一会儿你去跟一下新消息。”
宋巧应答利落,转身便往后走去,而马车则径直回到府邸。
她回到府邸快速洗漱好,就坐在屋内等着宋巧的消息回来。
果不其然,莫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宋巧披着夜色悄悄走回来。
她推开门,见着夫人还在,连忙开口说道:“查到消息了,林大小姐的院子糟了盗贼,这盗贼是相当的猖狂,除了林大小姐的屋子,其他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
宋巧幸灾乐祸的憋着笑,她走到宓夏瑶身边那,“后头的事儿更好笑,那林大小姐当即就喊了报官,因为从京城带出来的习惯,传召他人都要在前厅或者大厅里头等着,然后那盗贼功夫了得,趁着她去前厅的间隙,将她的房间翻了个底儿朝天。”
这消息,是相当的炸裂。
甚至隐约还带着一点嘲笑他人的意思。
宓夏瑶抿了抿唇,“那林薇不得气死了?”
“岂止是气死了呀,奴婢就站在外院门口,还跟着一道街呢,还能听见屋内那林大小姐怒斥官府那群人的声音,好不吓人。”
宓夏瑶故作轻叹一声,“明儿看来我也得煽动一点有意思的风声了。”
“这太平的麟州城,怎么自从这林家大小姐过来下榻落脚,就意外事态频频发生,连续两个盗贼偷盗,真是太不安心了。”
不得不说,裴星渊这一招确实攻击到了林薇那点自尊心。
别府的热闹,明儿再围观看看发酵后的场面。
宓夏瑶让宋巧好好去歇息,她则看了一会书后,才关灯入睡。
——
第二天,宓夏瑶早早就醒过来了,她坐在大厅里用着早膳,左手边是刚刚从布政司出来的裴星渊。
对方神色从容,喝完最后一口粥后,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边。
等着二人的筷子齐齐落在桌上后,裴星渊才开口说道:“听人说,你昨天带着笑春风的人去找王客他们家收债了?”
“嗯,”她平淡的应道,“蓝仁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王家已经轰动了热度,吓得我还以为他们要碰瓷我们,结果我过去以后,那王大娘子还想着靠着口上胡话想骗我的钱。”
宓夏瑶有些惋惜,她昨儿回到屋内后细细推敲了一遍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才发现这事儿原来没闹大,她昨儿是阴差阳错,踩在王大娘子反应过来之前,企图将事情压下去。
裴星渊挑了挑眉尾,笑道:“王客这人在牢狱里精得很,他家夫人也不像是那么容易拿捏的,你小心些。”
“我也猜到了,总觉得这王大娘子在给我放迷雾。”宓夏瑶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也不太理解这事儿为什么会这么发展。
小两口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题。
早起去采办的顾云,脚步生风地匆匆走了过来,她眉眼隐约带着笑意。
看见大厅里有两个人,当即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听着消息了吗?西厢的林氏半夜家中入了盗贼,今儿一大早就喊话官府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那盗贼抓出来,她还贼喊捉贼说这盗贼胆大包天。”
顾云隐忍着笑意把话说完。
宓夏瑶昨儿就听到了消息,但从顾云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暗中窃喜了许久。
“林薇气死了吧?”宓夏瑶忍不住又问道。
她一想到,当初在茶庄的时候,林薇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想要威胁宓夏瑶拿出东西。当时她还没反应过来,还当真是顾及了京城林国公的面子。
且不说,当初在京城,林薇确实出手帮过她一两次。
要不是看在这些事儿的面子上,她也不会那么毕恭毕敬的。
裴星渊正在捣鼓手袖,听着宓夏瑶这八卦的声调,他抬头看了一眼。
“昨儿官府连夜都在全城搜查,今早听州府大人说,林薇差点把他们折腾死了。”
宓夏瑶托着下颚,若有所思的问道:“那林薇当真丢东西了?”
这话,宓夏瑶是对着裴星渊说的。
且话里藏着话。
裴星渊抬起眉头,深邃的丹凤眸眼中带着隐隐的笑意,二人双眸对视。
宓夏瑶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炙热的爱意和笑。
这目光太过滚烫,仅仅对视了三秒不到,她就假借着喝茶水的动作断开了视线。
裴星渊察觉到她躲避的目光,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听说丢了不少东西,至少从京城带来的物件儿,丢了个七七八八。”
顾云在这儿呆着,多少显得有点像个发光的某个体。
她看了看宓夏瑶,又看了看裴星渊,“我去找陈禧。”
“阿禧不在府上,她今儿又去王府找王大娘子去要赊账的钱了。”
宓夏瑶看向顾云,好心提醒地说道。
顾云啊了一声,“那我去处理采办的事儿先。”
人前脚刚走,后脚这圆桌上就出现一本被布包裹着的东西。
宓夏瑶好奇的掀开一角,就看见熟悉的明黄色。
吓得她当下就盖上了。
“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