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仁忐忑不安的跟上前去,“我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是我一个人下定的决心,惩罚我就是了。”
“你那几个兄弟一样有罪,明知道笑春风的规矩,却不拦着你,反而跟着你走。”
“他们虽然是你的属下,但在我笑春风打工做事,那最大的领头人便应该是我定下的规矩,而不是你这个领队随口一说,他们就盲目跟随的。”
宓夏瑶碎碎念的对着蓝仁说教了半天。
直至他们走到了笑春风的前院,蓝仁才敢开口问第一句话。
“金主现在这是要准备去哪?”
宓夏瑶正踩着马车的楼梯,听到蓝仁说的这句话。
当下犀利的一道目光扫射过去。
后者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还能去哪,回府找陈禧,带着她一块去王府看看情况,趁着这事儿王家人还没反应过来没闹大,能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还嫌我平日麻烦事儿不够多吗?”
她没好气的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上马车。
蓝仁一听要去处理这件事,连忙坐上马车前头,跟着一道去了。
回到府邸,陈禧果真还在跟裴凄凄以及宓小宝玩闹。
她在去王府的路上快速与陈禧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陈禧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
“王客的儿子欠债这件事,这个欠在账本上至少有半个月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掂量着到底怎么去讨债手段更合适,没想到先让蓝仁给打破了。”
说着陈禧有些苦恼的捏了捏眉心。
大家都知道,王客因贪污一事锒铛入狱,如今本人还在牢狱里呆着,等待京城的发话处理。
而王家因为他身上的污点,被麟州城王氏本家有些嫌弃和厌恶。
虽说王客这一脉在麟州城不讨人喜欢。但明白人都知道一个点儿。
那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陈禧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就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或者是摊上了一家子穷凶极恶之人。
宓夏瑶安抚地拍了拍陈禧的手背,“下次要还遇到这种麻烦人手,就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想想也是好的。”
看着小姑娘这脸色凝重的样子,跟刚刚在院子里笑的灿烂仿佛判若两人。
刚刚宓夏瑶还觉得棘手的事儿,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蓝仁做的这件事儿,也不见得是个坏事,它既然是个疙瘩,那迟早它都会爆发的,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说不定预估的风险还能更稳当一点。”
这话说的不假,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陈禧紧锁的眉头虽然稍微舒展开了一点,但依旧不是那么的灿烂。
“我们就当恶关系去处理,若是这样,一般会怎么做?”
宓夏瑶耐着心思引导陈禧利用积极的心态去处理棘手的事情。
陈禧微微停顿片刻,随后小声说道:“按照我当初立下的讨债规矩,若是与这种恶关系打交道,那就一定要比对方更加横行霸道,才能镇得住场子。”
“但有些恶关系也要适当的放弱状态,拿捏住一点点能退让的机会与其周旋。”
她这番话说出口,宓夏瑶拢了拢身上的薄绒斗篷,沉思了片刻。
随后她单手握住了陈禧的手腕,轻声说道:“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去到王府后,先撂下狠话,质问一万两,随后按照王家的态度,我们现场打配合看看怎么周旋能平复下来。”
“当然,最终目的最好也是将这五千两白银拿回来。”
她最后填补上最后一句话。
陈禧听到这儿,愣了愣,“王家都落魄成那样了,咱们这五千两白银真的拿得回来吗?”
“你刚刚还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这会还担心人家还不还得上钱了?”
宓夏瑶咋舌一声打断了陈禧那蠢蠢欲动心软的模样,甚至果断的掐断了对方最后一点“善意的念想”。
“你也不想想,这王家贪污这么多,虽然收回了一大部分的钱,但那些田地铺子,哪个不是价值上千的,随随便便一个抵押,难道还收不回来了?”
就在二人交谈下,马车正是到了王府。
此刻的王府门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可怜,就连偌大的对门都比旁边几家要暗沉许多。
蓝仁赶忙走上前去敲响了大门口,莫约打了数十下。
里头也不曾听见有动静。
他回头看向马车上的两个金主。
宓夏瑶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王府的牌匾,皱了皱眉头。
就在她正怀疑是不是王家的人因为承受不了王府偌大,举家迁徙的时候。
门后面终于传来了新的动静,随后门吱呀一声响起来。
打开门的是一个脸色不见得有多愉悦的老头。
“做什么,都说了,我家主子身体不好,你们要想让我们走,那也要等老夫人身体转好了才可以走吧?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那老头不耐烦的吆喝着。
宓夏瑶与陈禧下了马车走了过来,“我们是笑春风的。”
“笑什么笑——”那老头正下意识反驳。
倏然听见笑春风这敏锐的三个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