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渊扫视了一圈这会议,他摸了摸后脖颈。
“现在既然在开,那正好,继续开吧,本官亲自监督着,看看你们为了麟州商会推进改良发展,到底在做些什么功劳。”
说罢,那男人便潇洒地落座在就近的位置上,他懒怠地翘着二郎腿。
手指慢条斯理地敲打着桌面,大有一副,你们开会,他盯着的架势。
麟州商会会长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难堪了起来。
金副会长颤颤巍巍的看向会长的脸色。
对方痛楚地闭上双眼,大抵是预判到最惨的结果,只能拱手送出去这个名额了。
金副会长明白他的意思,他讨好笑着看向裴星渊,双手作揖。
笑着说道:“大人既然——”
“等下。”
裴星渊断然打断了金副会长欲言又止的话,他将目光扫射向段宏林的方向。
恍然大悟一般长啊了一声,“我还没说我为什么擒拿段宏林是吧?”
金副会长一愣,麟州商会的会长早已一脸无痛无苦的表情,他看着裴星渊。
“段宏林,私自违法制作上头粉,打着羊头卖狗肉的行为将这一批批货物流通到市面上,本官背调王大人的时候,不止几次碰见碰了不该碰的瘾君子。”
裴星渊目光深深的看向段宏林,“依法查收了段氏茶庄,发现了作案现场,本官这是名正言顺将这个反叛贼人捉拿归案。”
“你查了我的铺子!?”段宏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铁链子碰撞的叽里呱啦响。
宓夏瑶坐在一旁,早已将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她在极力隐藏自己幸灾乐祸的嘴角弧度。
这场面,看的是相当的舒爽。
只可惜,这一切都不是宓夏瑶亲自将段宏林推向深渊。
她眼底一闪惋惜。
“看来你消息也挺落后的,怎么你那个合伙人宫氏没有跟你说过苗头?”
裴星渊挑了挑眉尾,他果断且利落的给段宏林来了一招挑拨离间。
段宏林顺着他说的话,细细回想了一番,当下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裴星渊摆了摆手,周泽带头将这两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拖拽了出去。
而大堂重新恢复了刚刚的安静。
金副会长惯会看人眼色行事,见两位似乎都没有别的意思了,他小心翼翼的清了清嗓子。
试探性说道:“大人既然来了,那咱们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咱们后山有一块地,是归属麟州……”
“行了,这事儿,我刚上任就听说了,别再这里跟我多说一句废话。”
男人撩起眼皮,眸色淡淡的看向金副会长,字里行间满是对他这种拖泥带水的行为表示不满意。
金副会长浑身一颤抖,连忙笑着说道:“先前我们与王大人合计了一下,想着将这后山温泉眼的地段给拍卖出去,而拍卖出去的钱……”
“这种事儿,私底下在跟我汇报。”裴星渊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副会长。
布政司没有了王客,右布政使才是最大的头头,但好巧不巧,这右布政使前些日子因为家中有丧,暂停了职位回了老家戴孝了。
如今这偌大的布政司,能说得上话,定下决定的。还真只有从京城千里迢迢被调过来的裴大人。
“那就,各位开始拍卖吧。”
裴星渊拖长了些许语调,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对这种商会拍卖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金副会长小心翼翼回头又去看了一眼麟州商会会长,后者无奈的摆摆手。
“各位东家可都明白了?”金副会长看向在座其他东家。
这些为商的东家,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官家,如今这压迫他们那么多年的官家在他们面前倒下去了。
其震撼程度不亚于天上下红雨,很让人惊慌失措的。
宓夏瑶倒是眼疾手快,她抬了抬手,在这一群发呆的男人堆里,她显得格外突出。
女子清脆的声音,抛下果断的报价,“五千两地皮。”
金副会长还没来得及开始喊初始报价呢,就有人开始喊了,他猛地看向宓夏瑶,见对方是宓家,这才发现宓夏瑶身边还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他愣了一下,“宓老板身边这位……”可不是麟州商会的人啊?
“人家喊五千两了,金副会长是不会拍卖规矩是吗?”裴星渊挑了挑眉尾,他的笑腔里带着压迫气场的逼迫。
金副会长话又被堵死了,他这敏锐察觉到裴大人欲图包庇的意思。
他知道这裴大人可比那王客还要难搞,看人下菜,那自然是不敢违抗。
“五千两报价一次,
“五千两报价两次。”
熟悉拍卖的声音响起,在场其余人猛地一个回神,匆匆有人开始加价了。
“五千五百两!”
“五千五百两一次。”
宓夏瑶目光顺过去,见那人一看就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眸色一深。
当即抬手,女生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万两。”
“一万两白银一次,”金副会长连忙换价报。
刚刚还跃跃欲试的人一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