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地上不就是万把块钱吗?我家钱多,拎出来没注意看。”
那证人还算机灵,扯了个谎话还真圆过去了。
大概是找到了底气,他挺了挺胸膛,赫然说道:“不过是我们二人的家事,抖出来干什么!?当初说好了我们私下定亲,你如今要反悔那怎么成?”
这个证人偏就是一个厚脸皮的状态,撒起慌话都不带脸红结巴。
对方真诚的样子,让州府大人一时懵了起来,他看了看宓夏瑶,犹豫的要开口说什么。
宓夏瑶开口,“你凭什么就证明这钱是你,你又凭什么证明我与你有商议。”
眼看着宓夏瑶就要揭穿那个人的心思,宫兰眉心狠狠一跳。
“宓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家都张口就说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难道还要撒谎不成?你拿了人家的钱,却反口不认这事儿,欺负人家老实人吗?”
官衙门口他们这么一来一回的争吵,早就吸引来一群闲着没事干的群众。
他们拥挤的堵在官衙,光明正大的看着大堂上面四五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
宫兰他们那一场卖惨完美的将吃瓜的群众说服了。
宓夏瑶半眯着美眸看着眼前这群人,她勾唇冷笑了一声。
“他说的话就是老实人,我说的话就不是?没有证据,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宫夫人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看来是这些事情的走向不符合你想栽赃我的预期,现在开始疯狂咬人了?”
宓夏瑶将这话坦荡的剥开,她没了耐心跟这群人闲扯了。
“你栽赃我收人贿赂,却迟迟不告诉州府大人,我以为什么受贿赂,你也拿不出证据来,这是其一;
“随后,又让官兵在没有官衙的同意下私自出巡来查封我的铺子,影响了我铺子的名誉。你既然能空口指证我违法行为,那我也能空口指证你贿赂官兵,企图来没收我铺子想让我狼狈。
“因为我在公堂上连连反问,你到底拿不拿的出证据,你搪塞不肯正面回应我,而你的合作伙伴却在这个时候带着一个所谓‘证人’来到公堂指认我跟他有一腿,收了他的钱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下家?
“宫夫人,你的阴谋不要太明显了。州府大人,我也没心情在与你们所谓的周旋了,我不认识这个证人,而我笑春风铺子茶馆有明确登记每日都有谁过来喝茶,他来了不过寥寥几次,我铺子里所有的伙计包括来往的客人都知道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宓夏瑶一口气将这些话全数说了出来,她指向宫兰,声音上扬,呵斥道:“她宫兰处处利用虚假的证据,蒙骗官衙,贿赂官兵甚至还栽赃同行的宓某人,此人所作所为,皆越过了麟州城内行商的规矩!”
州府大人目光利落地落在那个带人去抄笑春风的领头官兵身上。
后者心虚的挪开了眼睛。
宫兰眼底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她也坐不住了,正要站起身子来反驳什么。
她身后的证人,此刻撑着嗓子大喊道:“你胡说!当初你分明就在茶楼跟我说要跟我私定终身的!”
听到这冲动的说话,宫兰的目光恶狠狠的看向那个带过来的证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她咬着后牙槽,眼下这么明显是失败场面,他们居然还看不出来,还想妄图再推罪状在宓夏瑶身上。
那样只会让她们死得更惨。
官衙后院倏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搬着太师椅跑到公堂上放下来。
宓夏瑶见着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她回头正在跟宋巧嘀咕,“这人是不是长得好像周泽?”
宋巧顺着目光看过去,她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两个人交头接耳还没来得及抬头望过去。
突然公堂上传来一道更熟悉的低沉嗓音。
“谁要私定终身?”
那人不认识裴星渊这个人,他当是来了个新上任的小官。
“宓老板说了要跟我私定终身的!”
裴星渊一身玄黑暗纹锦袍,长发束冠,本就冷峻的五官此刻因为低沉的脸色,浑身的气场当即能震慑所有人。
就连州府大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她放着本官不当夫君,把你当做私定终身的人?就凭你家那一亩三分地?”
裴星渊手肘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下颚抵在掌心,从容又懒怠地看着那跳梁小丑说话。
这话音刚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除却宓夏瑶本人,纷纷都震惊在了原地。
宓夏瑶下意识微微侧头看向官衙上方那如井口一般的天空,惆怅的目光隐约带着深深的无奈。
虽然最近一直都知道裴星渊会往麟州城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能来的这么及时。
倒也没有那种被捉拿归案的感觉,就是觉得……按照裴星渊这个后劲,以及这段时间她都没主动写过一封信给裴星渊。
按照他的脾气,她最近这段时间可能心理和生理上都不能好过了。
“这事儿扯了半个时辰,还没扯完呢?”裴星渊带着标准的京城的京腔,在麟州城这种软声软气的环境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