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送一?”她挑了挑眉尾。
蓝仁立马站直身子,嫌弃的看了一眼宓夏瑶,“哇,都说商人最终都是冷酷无情的,你果然也是。八送一是不是太侮辱我这个人了。”
他的反应实在是有趣,宓夏瑶难得有逗人的心思,正要开口说话。
她余光就瞥见街道上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她目光微微凌厉。
蓝仁一直都在观察宓夏瑶表情变化,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劲,他也跟着扭头看过去,就见着段宏林鼻青脸肿的出现在院子围墙边。
“宓夏瑶,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京城里就勾搭了一个男的,如今来到麟州城这么快就勾搭上另外一个男人了,到底是谁在吃软饭,你不过是个只会依靠男人的女人,整天打着什么成熟女人的棋牌,不过是为了掩护你乱搞的事实!”
段宏林怒火中烧,他指着宓夏瑶就是一顿喷骂。
只不过他脸肿的不像个人样,说话口齿不清,模棱两可的。但是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刚刚说的就没什么好话。
“这不是欠我债务的段老板吗?”宓夏瑶哼笑一声,她丝毫不惧怕段宏林的手段。
她双手环胸半眯着眸子,“你要是过来说这些没用的话,在我这儿刷存在感,我可以立马动用所有不要脸的招数让你在麟州城都待不下去。”
这话带着几分低压的警告,段宏林红肿的眼睛一时分辨不出来是气的泛红,还是充血的红。
“我可不是当初的段司务,宓夏瑶,这是你招惹的我,你死定了!”
“嗯嗯,你最好赶紧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若死不了,我就反过来扬你骨灰!”
宓夏瑶目光凌厉,她语调高扬,咬字清晰。将她凶狠赶人的样子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段宏林今天来,是故意没带宫兰。他是躲着宫兰过来,本来他是想过来再辱骂几句宓夏瑶,却没料到宓夏瑶这口齿比之前还要有长进了。
这一会儿他是一点好处都没讨到,甚至还要反过来被辱骂。
“你!你!”
“你什么你,你连门牙都没有的人,小心说话兜不住风。把话说夸张了,你要做不到兜不住,别说我这儿针对你,你以为你那自以为稳靠的靠山还愿意保你?!”
宓夏瑶冷笑一声,她眉眼沉了下来,正想转身就离开。
可谁知站在她身旁一直关注的蓝仁突然抬起手来,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壮汉立刻提步走过去,把段宏林跟拎个破烂一样提溜起来。
“是你们!?”段宏林这个时候才发现这群人是昨天把他堵在巷子口的为非作歹的。
他怒目圆睁的看向宓夏瑶的背影,挣扎着要去打宓夏瑶。
蓝仁单手背在身后看着段宏林,“还敢打我金主?给他扔出西街去。”
他话音落下,那提溜段宏林的壮汉转过身,在街道上供所有人围观目睹。
昔日还人模狗样,还算俊朗清秀的段老板,今天就成了猪头胖脸的被丢出街上。
宓夏瑶听到动静扭头,正巧看到这一幕,她意外地看向蓝仁。
他比想象中还要更懂得做事。
“这是我的诚意。”蓝仁也不废话,直接表明了他的立场。
陈禧这边刚好把那些人打发走了,虽然接了礼物,但她一只手拿不下,身后跟着的几个壮汉手里都捧着不少东西。
“这些人力气大,体格也大,咱们场子能有这种人镇压,说不定还更安全一点。”陈禧看出宓夏瑶的犹豫。
她毫不犹豫替这几个人说话。
蓝仁眼眸一亮,急迫地看向宓夏瑶。
“三日后,我这儿收拾好了,你们过来上工吧。”宓夏瑶见陈禧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顾虑了,就干脆答应了。
蓝仁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多谢金主大人收留我们!”
——
京城。
养心殿正在病榻长卧的皇帝,竟突然气色好转,人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一则好消息飞快传到后宫及整个朝中。
此刻正巧开着早朝,裴星渊穿着绛紫官服,双手持着玉板,神色冷静从容地站在原地。
身后荣家旁支在朝为官的人,却依旧持着手中的奏折,在大殿上扬声说道:“既然陛下已经好转,那荆州城投资一案就由陛下定夺!涉案的裴大人劳烦留步吧。”
裴星渊微微侧过头来,优越的鼻梁及薄唇勾勒出他极致俊逸的侧颜。
深眸看似波澜不惊,“臣要面见陛下。”
他这话刚说出口,刚刚状告裴大人的大臣当即不满了起来,嚷嚷着就说裴星渊身为最严重的问题大户,就不应该再给机会面见陛下云云。
传话的太监总管一甩佛尘,“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他清了场,将嘈杂的声音按压下去,“杂家是受陛下口谕前来的。”
众人一听口谕,连忙来了精神,匆匆跪在地上。
裴星渊比他人慢了半拍,他身形不紧不慢地撩起衣袍一脚,单膝跪在地上。
“荆州城投资一案还需重新审查,此案交由都察院左都御史调查,其余奏折已上奏就且退朝,若还有上奏者,待午时再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