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是相当有鞭策效果。
那工人重新抡起榔锤,当着段宏林的面子再一次把墙又砸下来一个窟窿,外面的人立刻清扫碎渣并丢进院内。
就这么有效率的动作,一个砸墙,一个收拾残渣。
没一会儿的功夫,面向大街这边的围墙进度就已经到四分之一了。
段宏林眼皮一跳,此刻要再看不懂宓夏瑶这顿操作,那他真就有可能一辈子栽在宓夏瑶这个恶毒女人手里了。
“你拆墙获得衙门同意了吗?你将宅院作为商用铺子,这是违禁行为,大齐律法里,当属关押牢狱三年,扣罚百两的!”
他准备上前继续去拦截宓夏瑶这个行为。
可对方丝毫不在意段宏林任何的发言,而是督促工人速度再快一点。
“这女人是不是就是前几天在东街跟陈家那个卖铺子起争执的那个人?”
“好像是……没想到这个女人手段这么我行我素,她这么强势的性格还怎么嫁人啊?”
“嫁什么人啊,就她这个名声,媒婆听了都要绕道走吧?”
“兄弟你是真的会说话。”
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交谈着。
段宏林见自己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听,他当即神色阴沉下来,正当他抬手准备让身后家丁去终止这个行为。
他此番来的目的就是很简单,拦截宓夏瑶的所有行为,并找准一个时机狠狠把她踩在脚底下。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他搬出来一套又一套的言论想要压死宓夏瑶。
可他低估里麟州城这些看热闹的本地人是根本不在意他们这种外乡人胡闹的。
眼看家丁就要去抢夺工人手中的簸箕,街道对面匆匆赶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同知大人显然是收到上级指使匆匆赶过来的,他看了一眼砸墙院子,又看了看那个当事人。
段宏林见着州府里的同知大人过来了,他刚刚喜上眉梢、洋洋得意的情绪才暴露出来。
却转而听到那同知大人说的话。
同知大人当即脸色微微一变,即刻抬手恭敬讨好地笑着说道:“宓姑娘原来今儿就准备动工啦?”
这架势可不是顺着段宏林的预期走的,他脸上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收下去,就僵持在原地。
宓夏瑶见着同知大人来了,她笑着微微俯身行礼,“原来同知大人知晓我要做什么,我昨日上官衙准备手续的时候,好像不曾见到同知大人。”
“官衙里的其他人与我说过了,”王同知连忙摆手,“刚刚是收到有人说西街有人闹事,所谓何事闹事?”
他扭过头来,神色正经,丝毫不见刚刚低声下气的样子。
王同知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段宏林的身上。
“呦,这不是东郊街段老板吗?怎么跑到西街来了,您那茶坊准备开拓生意做到这儿了?”
王同知看见段宏林,笑的没有对待宓夏瑶那般谄媚,但也算是和颜悦色。
段宏林指了指宓夏瑶的方向,不可置信的问道:“她宅院改商铺……同知大人难道不觉得她违法了吗?”
“宓姑娘手续齐全,房契地契皆在,也将此情况记录在案,我们也将宓姑娘宅院划入了麟州商会内,不知……段老板说的违法是指什么?”
王同知在他面前装傻充愣,哪还有平日那一拍即合的“好友”感觉。
段宏林危险地半眯起眸子来,“她这样越界,若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了,王同知不知……”
“段老板既然看不顺眼我,那就朝我一个人为难就是了,何苦为难一个王同知,人家好歹也是规规矩矩按照流程规章制度做事的,哪儿像有些人,私带夹货,夹枪带棒的暗示对方要来为难我一个弱小女子。”
宓夏瑶似乎看不惯了,她眉头狠狠皱起,索性横跨碎石走到大街上。
她目光坦荡迎上段宏林那略带赤红的双眼,红唇微微上扬。
“我拆墙,是上报过官衙的。我一没影响市容,积极处理这些掉落在外的灰尘,虽然扰民了,但我也在白日施工时间正常进行,不知我到底哪里惹得段老板不爽快了?”
宓夏瑶清脆的声音在街道上传开。
麟州城这些看戏看热闹的人,再秉持着看外乡热闹的心思围观,但面对男人欺负女子的画面,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段老板堂堂七尺男儿,怎么逮着一个女子不放啊,人家是跟你有什么仇恨吗?是夺了你的钱还是灭了你家子孙后代?”
一个看不下去的热心群众实在是忍不住扬声质问。
可偏偏,这质问的两个点儿,还真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段宏林的心坎上。
内伤从内窜上心头,气的段宏林反驳也反驳不出话来。
那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包括官衙人面子,他公然说,宓夏瑶这个恶毒的女人曾经在京城利用下作的手段戳穿他生母与他人狼狈为奸的消息,导致他把礼部司务的官职罢免的话吧?!
这话,说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宓夏瑶似乎就拿准了段宏林无法企口的话,她眼神带着挑衅且得意的目光看向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段宏林身后的宫兰侧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