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如今爷爷也没有危险了,我来京城的目的也差不多结束了。”
宓夏瑶甚至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他。
仿佛看不见他眼中的探究和疑惑。
他耷拉下来的手握了又握。
就当她心中预测裴星渊八成要追问自己要去哪里,她甚至脑海里还在飞速思考要怎么敷衍他时。
对方竟然轻而易举掠过这个话题。
“有计划就行,一会进了皇子府后,你我二人暂时先不要分开,替我挡一个人。”
“谁?”
“遇见你就知道了,都有这么多经验了,我们之间还需要提前商量对策?”
男人睨了一眼宓夏瑶,仿佛眼中在嘲讽她不会临时变化一样。
熟悉的斗嘴相处关系回来了,宓夏瑶也不像刚刚那样小心端着话。
“谁知道是不是烂桃花,还是你哪里来的债务,要我帮你打掩护,总得提前吭点气吧。”
裴星渊并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垂眸开始单手整理自己的窄袖。
他们刚刚那番对峙斗争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外头依旧没有听见周泽的动静。
他将窄袖扣紧,俯身便利落的下了马车。
宓夏瑶忍不住拽了拽嘴角,无声吐槽裴星渊这阴晴不定的情绪。
她过了片刻,俯身撩开帘子,面前便横空出现掌心朝上的手掌,她看也不看,纤细的手落在他掌心。
借着沉稳的力道,她下了马车站定以后。
二人便朝着对面热闹非凡的皇子府款款走去。
路上遇到了不少眼熟的世家人,有的人认识裴星渊,与他打招呼总会顺势带一下宓夏瑶。
有过在唐州、金州的经验,宓夏瑶配合裴星渊应付外人并不算生疏。
一个颔首游刃有余但面无表情的对着人说话,一个眉眼含笑话语温和轻柔的接话。
场面并不难看,甚至有不少人见这儿氛围舒服,都忍不住凑过来。
那对新婚夫妇还没来到皇子府,大家都是为了打发时间的,倒也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地位了。
反正能聊天就够了。
宓夏瑶双手恭敬地搭在小腹前,她正笑意盈盈与一位夫人闲聊一二。
“宓女官之前可曾听说过华服私定这件事?”
她视线微微下落,对上那位夫人的眼眸,淡然从容地说道:“偶尔听说过,不过最近手头上事情忙碌的多,抽不出空去见识这华服私定。”
“若是有空,可以去瞧瞧,那华服私定的姑娘手艺特别好,每个人的款式都有各自不同的类型,就算大体一致,但总有些许微妙的变化,总比那些千篇一律的衣裳要好看多了。”
宓夏瑶含笑听着对方赞不绝口的夸奖裴凄凄的手艺。
嘴角温和的笑意是越来越真诚了。
就在这个时候,倏然人群微微涌动,紧接着就见着荣元洲迈步走进大厅里。
在厅内听见动静的人下意识回头望过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宓夏瑶和裴星渊身边拥簇的人群肉眼可见少了许多。
有人要去捧荣元洲,自然也就有人跟着去拥簇。
趁着身边人少了,裴星渊微微侧脸靠近她耳畔低声说道:“这几天有幸听闻除了我,还有人在追求宓女官。”
宓夏瑶听到这儿,抬起眼眸看向大门方向。
隔着人头的涌动,但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好似感受到目光投掷。
他们两人在遥远的空中对上了视线。
突然这么一看,宓夏瑶想起来自己还真许久不曾见到荣元洲了。
对方温润的气质一如既往,只是眉眼隐约总觉得变了点什么。
宓夏瑶皱了皱眉头,她还想再多去探究一分因果,倏然眼前一闪黑影。
紧接着,就听见裴星渊隐约不悦的语调,“你还在跟我逢场作戏,就开始看着别人发呆了?”
“我没有,”她皱了皱眉头,“我是觉得荣元洲好像变了一个人,总觉得跟以前看着不太一样了?”
裴星渊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视线中就只剩下男人长直的脖颈,还有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两个人之间悄悄讲话的样子,其实在他人眼中看不显眼,但荣元洲目光直直的落在裴星渊那高大的背影。
他勾了勾唇角,好似冷笑了一声,转身与身旁的人开始周旋。
荣家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就说明那对新婚夫妇的流程差不多要入府了。
宓夏瑶终于休闲了下来,她抿了一口茶正想躲在裴星渊身后歇息一下。
倏然身后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她口中含着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裴星渊就把手背在身后,仿佛后脑勺有眼睛一样,精准攥住她的手腕。
把她从身后扯了出来。
一个踉跄闪现出来,把那个跃跃欲试的少女吓了一跳。
“裴大人,这位是?”
“阿瑶。”裴星渊简洁的一个称呼,就无声证明了他与宓夏瑶的关系。
她匆匆吞咽下口中的茶水,随后扭头看向眼前这位穿着华服的少女。
她看着有些陌生,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