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两个字“再闹”,落在她耳朵里,就好似变了一种说不上的语气。
挠的她心尖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宋巧担忧地看着她家夫人的脚踝,“夫人……”
“惹不起裴大人,走吧。”
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正想接受自己半瘸的跟上去的命运时。
谁知刚刚打断他们二人的马车,这回停在了裴星渊的手边。
他站定马车旁,目光垂落跟随着她的身影。
直到他看着宓夏瑶一点点靠近自己了,他喉结上下滚动。
“你是准备瘸着走遍半个京城,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裴星渊再虐待你是吧?”
宓夏瑶抬起头来,她下意识反驳他,“我怎么可能有这个……”
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上车。”
她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裴星渊,扯扯嘴角,索性顺了他这个意,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
等到了裴府门口,宓夏瑶撩起帘子正准备下马车,就看见裴星渊正站在门口听着管家说话。
宋巧小心翼翼扶着她走过去。
隐约就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段宏林…出来…”
裴星渊垂眸踩了踩台阶上的树叶,“那就找个借口继续关着吧。”
“但这回不是到了牢狱时间放出来的,是有人特意动了牌子……”
宓夏瑶听到这句话,她眉头皱起来,开口问道:“是谁要捞他出来?”
那管家被吓得抬头慌乱的看过来,对比之下,裴星渊自若的抬起头来,深眸波澜不惊的看向她。
先前宓夏瑶就曾揣测过,段宏林能从荆州城来到京城,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
可经过她这段时间各式各样的折磨和羞辱。
她只能看到段宏林不断的受她影响在京城逐渐名气不好,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有人罩着的。
就在前几天,她刚打消了段宏林身后有高人指点的念头。
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个对话,她心中疑虑又重新起来了。
管家心虚的看了一眼裴星渊,见对方神色不显,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愣是开不出这个口。
裴星渊扫了一眼她右脚,转身走时,撂下这句话。
“你不是一直在打压他,连他背后有谁罩着都查不出来?”
宓夏瑶:“……”我这个怒火!
宋巧担忧地看向宓夏瑶,“夫人……”
“问题不大,”宓夏瑶深吸一口气,“段宏林他慢慢折磨迟早能看到蛛丝马迹。”
她愤愤地跟在裴星渊身后走了过去。
接近半个月不曾踏入这裴府,没想到这儿竟然天翻地覆的变化。
茵茵园林,巨石假山,小池满塘荷花,处处都衬着风雅气息。
这与裴星渊那平日满身戾气的样子完全背道相驰的感觉。
他走进大厅里坐下来,屋内侍女见状立刻上前去接他递来的马鞭,又有人动作自然的上前去解他腰间玉佩。
宓夏瑶余光瞥见这一幕,她稍稍动了动嘴皮子,想损他两句。
可是想想,这个大爷现在脾气可臭,她念在一会儿有正事,且先不惹他。
压抑着她要吐槽的心声,她忍得相当隐忍。
这边裴星渊目光始终大大方方落在她身上,看着女人眉眼一会儿看这儿,一会儿皱眉,一副焦躁的样子。
薄唇终于愉悦的上扬片刻,但很快又被他压抑了下去。
“邀宓女官来一趟真是辛苦,贵府话可真严实。”他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宋巧。
后者眼神恍惚的瞥开来。
宋巧心想,这可不能怪她,是她家夫人叮嘱了,凡是裴大人的话,一律堵回去。
“小爷若不上街逮人,还抓不住你了。”
“哪里的话,裴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空找小小女官呢。”
她抬手作揖,没好气的塞了回去。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宓夏瑶意识到她好像没忍住又怼了一嘴,天爷……她这什么脾气。
“呵,”男人不屑的轻笑一声,“宓女官近日也是繁忙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女官频繁出入商会搜罗的是荆州城的消息。”
她撩起眼皮望过去。
“我是什么目的,你还不清楚?”她挑了挑眉尾,反问回去。
裴星渊神色未变,他深眸与她深沉对上眼。
“那是上回听了女官一己之词,后来小爷觉得哪哪都是漏洞,就去查了一番东宫。那日太子和他心腹从未离开过东宫,正巧那日许大人入了东宫。”
裴星渊薄唇扯讥讽的弧度,深眸带着意味深长的思绪,公然与她对视。
“宓女官还是一如既往做事浮躁。”
她愣了愣,“那日不是太子来威胁的我,那是谁?”
裴星渊这个时候也不故意讥讽她了,刚刚还轻浮的神色稍稍内敛些许,正色说道:“是三皇子。”
三皇子……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那日她在悦来楼听到段宏林的事情气的有些上头了,出了府邸又遇到所谓的太子威胁,她虽观察了细节但还不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