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甩开了被窝里那个男人的手。
门口的碍事,藏起来的人也碍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偷情。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少一个事端。
宓可娴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说到底她的口舌不如宓夏瑶。
斗小心思,也只是有那个心思,没有那个气势。
她就好像亲自送上门白白被人侮辱的份,小姑娘咬着下嘴唇。
“夏瑶姐怎么能这么说可娴,我只是想替夏瑶姐少一点烦恼。”
“你若要帮,我丫鬟在门口拦你的时候,你就该识趣的离开,而不是在这里耽误我休息。”
她红唇勾起讥讽的笑意,将宓可娴从头到尾都嘲讽了一边。
小姑娘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宓夏瑶这一下有一下的打击了。
她下唇被咬得殷红,可脑海里是宓四爷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她脚上就像悬挂的秤砣,走不掉。
宓夏瑶都这么讥讽了,还没有把人赶走,她心中有些诧异,不免语气松了一点,“怎么,还有事?”
被窝里的裴星渊听出来她的变化,又拽了一下她。
他反正不着急离开温软被窝的。
“上回……回林国公府邸,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了……”
“我不会把这个放在心上的,还有别的事吗?”
她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宓可娴拖拖拉拉的话术。
道歉就道歉,扭扭捏捏的样子,那还不如刚刚执意要闯她屋子时坦荡大气。
她听到这儿,话突然轻快了许多,“夏瑶姐当真不记在心上了?”
宓夏瑶听出她话里的轻松,冷笑了一声,“你不过就是动动嘴皮,伤着我了?”
“没……没有。”
“没事的话,劳烦走吧。”
她掖了一下被子,作势要上榻继续睡觉。
宓可娴的目的达到了,她怯怯懦懦出去。
帘子才放下去,宓夏瑶这边就掀开被子。
宓小宝睡得正熟,裴星渊单手撑着脑袋,侧身目光奕奕的看向她。
“很好玩?”
“啧……以前我们当夫妻的时候,又不是没拉过你的手,这回重温一下怎么了?”
他挑了挑眉尾。
宓夏瑶:“……”
她算发现了,论耍无赖还得是裴星渊更胜一筹。
她侧头看向他冷冽说道:“免得节外生枝,你现在走吧。”
“你那个堂妹看着心思就不单纯,你不怕她让人守着盯着你这个帐篷,那我出去了,这不还是一样生出新的舆论。”
他说得是头头是道。
宓夏瑶从他俊朗的脸上看出了那点小心思。
刚刚还冷冽的五官这一会儿,笑容重新洋溢起来,眉眼比刚刚温软了许多。
“行,你在这儿带孩子,我出去。”
宓夏瑶利落拿起钗环,给自己随便挽了一个还算得体的发髻。
临走之前还瞥了一眼坐在她床榻上的裴星渊。
外头正是热闹的时候,有的宫人在搬运皇家用的,场面此刻看着一片混乱。
就在宓夏瑶跑出来透个气,顺势想想她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打压段宏林时。
迎面一个穿着宫装的宫娥毕恭毕敬地朝她行礼。
“是宓女官吗?”
她有些狐疑的应道:“我是。”
“奴乃萧贵嫔宫中侍人,贵嫔娘娘想邀约见你。”
太子秦桥身边的萧贵嫔。
宓夏瑶本人并不是很像赴这个约,她对东宫所有人的印象都不是那么好看。
甚至她还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看向这个宫娥。
“不好意思,恕女官此刻没有时间,我是珍衣局的司衣,这踏青宴还有很多事宜需要我去打点的。”
“贵嫔娘娘说不会占用宓女官太多时间的。”
宫娥始终都是不卑不亢的架势,可言语里并没与一点退让。
无论宓夏瑶怎么强调她还有要事在身,对方都只说占用的时间不多。
两个人的身影在这块空地上看起来并不突兀,可随着身边人潮涌动。
她们始终站在原地,反而就更醒目了。
正在宓夏瑶进退两难之时,她身后传来男人温润的声音。
“不好意思,本官与宓掌柜的有商会上面商讨事宜,若是萧贵嫔没有什么大事,劳烦让个人。”
宫娥抬头看见来者是左通政大人,她脸色顿时微变。
“可是,我家贵嫔娘娘真的只稍微占用宓女官一点事儿时间。”
“商会重要关乎京城及皇家之间的纽带,莫非萧贵妃想要涉政?”
最后两个词被荣元洲咬的很重,那宫娥脸色有些不甘心。
最后她看向宓夏瑶,“那稍后若是宓女官得空了,我家贵嫔娘娘始终都在等您。”
这话说的,就像一条毒蛇吐得蛇信子,滋滋声让人身上浑身起鸡皮疙瘩。
平日宓夏瑶虽表现出来对那次金佛寺不在意,但不代表太子秦桥当时给她的心理阴影会不存在。
“多谢你。”
宓夏瑶有些心不在焉,她总觉得,太子秦桥此刻若是不对对他做点什么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