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宓夏瑶在接手礼部送来官印,因礼部司务做事不利索,从而被她狼狈丢出府邸的事儿。
火速的传遍京城上下。
甚至宫中的皇帝都听了一耳朵这个消息。
即日御书房中,皇帝有些头大的坐在龙椅上。
他面前站着宓老以及被宓老一并带过来的裴星渊。
裴星渊是宓家栽培出来的苗苗是朝中人尽皆知的秘密,皇帝也并不意外。
“你家孙女,那日同朕敢讨价还价,今日就敢把礼部九品司务折腾的颜面尽失,她改日,是不是还能窜上来,指着朕的奏折指点一二了?”
宓老双手兜在袖口,他老人家早早就听说这个事儿了。
虽然乍得一听觉得宓夏瑶做事太荒唐,可转瞬听到那礼部九品司务是姓段的。
他老人家一下的理解且释怀了。
“呵呵,”他和善一笑,接着皇帝的话说道,“小女性格雷厉风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如今能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
皇帝听到他这要护短的意思,眉心狠狠一跳。
“内阁的意思是要护着这个黄毛丫头了?”
“陛下有所不知,我家小女早些年嫁与荆州城,其夫君乃荆州城的小小同知,而这位同知不巧,也姓段。”
这话一说出口,一切也不需要点的太清晰。
皇帝眉头的褶皱终于展平了一点。
“那也不能不给大齐官员面子,人九品官员好歹也还穿着官服,这丢出去,像什么样子!”
既然是私仇,皇帝看在宓老的份上,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索性顺着台阶随口又训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
宓老连忙作揖连连称是。
“你小子跟着来御书房是什么意思,内阁是觉得这事儿能严重到大理寺去?”皇帝性子稍稍平和一点,结果看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裴星渊。
他又是点名一顿问。
宓老恭敬说道:“小女既做出这件事儿,那就该有始有终不是,外人也不知晓这其中内情,内阁是请裴大人过来定一定这案子的。”
皇帝眉心狠狠一跳,这算什么案子!?
这一开始不就是简单的纠纷吗。
裴星渊见状,连忙作揖行礼,他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宓府别苑事发之后,臣便着人调查了一番,发觉这位礼部九品段司务身上并不干净。”
“噢?”皇帝来了点兴趣,他示意裴星渊接着说。
“段司务在荆州城时,官衙曾登记过一回该官员贪污银两,这事儿甚至是荆州城百姓自发上报的消息,搜查段府也是当初臣在荆州城时一手查翻的。
“人也是在年底关在荆州衙门牢狱,可随着臣着手完毕荆州城相关案件返京半路,这位段司务便在牢狱中失踪了,可不日就出现在京城中,甚至空降于礼部当上了司务。”
逻辑清晰,证据明确。
皇帝眉头骤然紧蹙,他目光深沉思索片刻,“这事儿,你就告诉朕,涉及了谁。”
“回陛下,段司务入职官碟中这块乃空缺,但只知道礼部尚书一直都是力推这位段司务处事。”
裴星渊只给出了这么一点线索,涉及高官力保,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
他倒也聪明,遇见事儿,顺着昨天宓府别苑发生的事情一并上报。
皇帝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面,他心中有了定夺,“朕知道了,但处理事情有前有后,这宓女官的事儿如今是全京城人尽皆知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要先把这事儿按压下来。
裴星渊听出来这个意思,他微微作揖便不再提了。
宓老见这话题重新拢到他孙女儿头上,他干咳了一声。
“这事儿……”
“朕特意问了礼部左侍郎这事儿的经过了,是九品司务一开始就没有摆好玉如意等,触了霉头,本就是处理的事儿,就按照礼部处理来吧。”
皇帝摆了摆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去。
宓老也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不是他孙女儿受苦,这事儿就是怎么处罚礼部,都与他无关了。
宓老与裴星渊出了御书房后,身后得了旨意的公公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总管公公甩着佛尘走了出来。
他站在门口,看向这两位大人,和蔼的笑着说道:“礼部司务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傍身儿的家底,这俸禄一扣,想来今年新岁应当不会过的很舒服了。”
宓老和裴星渊互相对视了一眼,笑着回应了总管公公的话。
等着他们彻底走出皇城后。
宓老收敛了和善的笑意,瞥了一眼这个徒弟。
“瀚海今日特意跟我说,让你出了皇宫要没事,就去他那儿一趟。”
宓老不知道其中缘由,他只是顺势想起来这么一茬。
裴星渊也不知道为啥就突然想要单独见他,他应了一声,就索性跟着宓老一道往宓府走去。
这边,宓夏瑶经过昨日那一场,可以说是冠上了不算好的脾气名声,一下子那些讨好想要拉拢关系的世家贵女都少了许多。
朱秀秀带着贺礼正坐在院内。
偏房的小宝正在闹困,新招来的乳娘还没摸清楚小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