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元洲是彻底堵死了宓夏瑶所有的退路。
两个人隔着帘子一瞬间氛围降入冰点。
“那便开春,我定个好地方,谢邀荣大人了。”
“在下随时恭候。”
两个人潦草的对话完毕,一路上就再也没有新的话题。
直至马车停在皇宫大门口,她被宋巧虚扶站下来。
荣元洲也顺势下了马,他单手握着缰绳,身姿挺拔。
“若是入宫有……”难可以寻他来。
“民女虽平日没有什么机会入宫,但好歹也是见过一点世面的,宫中的路民女还是知道要怎么走的。”
宓夏瑶才不想麻烦荣元洲。
她都不等对方说完话,就打断了荣元洲,然后带着宋巧,头也不回的进入宫门。
这一个行为,倒是把荣元洲气笑了。
这边入了宫门的宓夏瑶,果真是有宫人引路的。
一路上,她没有四处张望打量,而是目光直视前方,姿态端正,步履优雅。
直至宫人将她带至御书房,守在御书房门口的总管太监将门推开。
一边捏着尖嗓子说道:“宓姑娘,这儿请。”
宋巧被人拦在门外,她独自一个人进入御书房中。
明黄的屋内,一个高大的男人稳坐在龙椅上。
只是,随着宓夏瑶一点点靠近那龙椅,却发现这个高大的男人一脸病态。
她连忙跪地行了大礼。
紧接着头顶传来皇帝沙哑的声音,“昨夜让你受惊了,这其中缘由,朕已从永宁那里听说了。”
说了不是很长的话,皇帝就深深叹了一口气。
听得出来皇帝对太子无尽的无奈。
“朕就这么一个嫡子。”
宓夏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但皇帝不拐弯绕角,径直挑破了这件事。
她就听出皇帝的意思了。
这是想要息事宁人?
“当然,朕也不能说拿权威来压你的风口,”皇帝话锋一转,“女子名声乃至一生之重,虽没有被外人知晓这其中内情,但小姑娘受的伤害更是难以平复的。”
皇帝缓缓站起身子,有些虚弱的步伐踱步走到窗边。
“朕曾经有过一个极其可爱的女儿,若是她还能健康长大,想来跟你也差不多大了。”
这是什么意思?
宓夏瑶虽跪在地上,但掩藏了面部表情。
此刻她眉头紧皱,竟捉摸不透这皇帝是打的什么招数。
莫非是感情牌?
“是朕没有教育好太子,发生这件事,理应是朕的问题,你且起来吧。”
这话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宓家的姑娘,听永宁说你是个聪明人,那朕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事儿,依你的想法,你觉得这事儿要怎么处理才是最好?”
宓夏瑶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气质,自带一股隐约的傲然。
她抬眸目光坦荡地看向眼前这个一心想要保太子的皇帝。
“若是依照臣女之心,太子理应同我赔罪,并这辈子也休想靠近臣女一分。”
她率真坦荡的话,让皇帝面色一沉,龙颜眼看就要大怒了。
皇帝手边的茶盏被他甩袖摔在地上。
破碎的茶盏子跌落下来,响起巨大的响声。
但她依旧不慌乱也不心虚地站在原地。
仿佛皇帝的发怒与她无关。
“但臣女知道,若无储君,朝中大乱。所以臣女动不得他,而另外一个法子,也很简单。”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整理着自己的宽袖。
皇帝被她的动作吸引看了过去 。
宓夏瑶抬手以朝中大臣作揖的姿态,不卑不亢说道:“收买臣女的嘴,给臣女封口费,此事,臣女可以一笔勾销。”
皇帝头一回见到有人敢跟他明码标价谈封口费的,他嗤笑了一声。
“你以为,那么一个小小的糗事,可以让朕废这么大的心思?”
“陛下可以有许多处理方式,只是臣女忠诚告知一声,一旦把人逼到了极端,那人能爆发的潜力,是平日上百倍的能量。”
“……”皇帝沉默的站在窗边。
这一下御书房内从摔破陶瓷,到二人激烈的反问争执,直至现在莫名压低冰点的氛围。
宓夏瑶全程也没有透露出一点心慌意乱的样子。
皇帝心中有了揣摩,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吟片刻,开口:“若是依着你第二个办法,你想要什么。”
他能问出这句话,就说明皇帝已经有了退让的心思。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对付皇帝也更加游刃有余了。
“臣女索要不多,这商会与皇家珍衣局的合作,臣女要做这个一把手。”
这与外人来说是狮子大开口了。
可于宓夏瑶来说,她完全有资本跟皇帝对峙。
正如刚刚所说,若是皇帝不肯给这个交接椅,那么她就破罐子破摔,将太子强抢民女一事戳破往外说,届时联合其余同等遭受的民女一并上书,轰动全朝。
她就算轰不动太子之位,但也足够把太子秦桥咬得血肉模糊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