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魏朝的皇帝也十分宠爱这个定王,既然太子那里冷下来了,越烈便打算来定王这里碰碰运气。
定王在堂中接见了越烈,两人倒是相谈甚欢。越烈也没想到,这个备受宠爱的皇子,竟然是这样温润如玉,待人亲和的性格。
在这个定王身上,他能够感觉到被尊重,不像是在太子身边,永远感觉低人一等。且这个定王对西邑的了解不算少,问了许多有深度的问题。
两人聊着聊着便忘了时辰,再抬头,便看见天色已晚,定王索性让越烈留下来用饭,越烈也是直性子,没有推辞。
看到桌上好几道家乡美食,越烈再次惊讶到了。
“传言非虚,定王当真是君子品格,这些菜我自上路之后,便也没有再吃过了,实在有些想念了!”
定王亦是一笑。
“越兄言重了,这些菜是我府上厨子做的,想来是比不上西邑本土的菜肴,越兄不嫌弃才好!”
单单吃菜太过单调了,待客怎能没有酒,定王特地让刘长史把上回皇上赏赐的梦回春拿了出来。
“虽为新友,却宛如故人,越兄,这一杯,敬你!”
“哈哈,好,定王也请满饮此杯!”
聊得越多,越烈越能感觉到定王和太子的不同。他甚至还萌发了不同的想法,把宝压在太子身上,会不会亏了?若是让公主嫁给定王,说不定更有好处。
这一餐饭从黄昏吃到了月上柳梢,定王同越烈都喝得半醉,但留饭可以,留宿却是不行的。越烈便也起身要走了。
定王将其亲自送到了门口,醉了的越烈拉着定王不放手。
“定王同我如兄弟,放心,我明日便把医者派来!”
定王差点被他拉得站不住,点点头便赶紧让人把越烈送进了马车中。
今日喝了这么多酒,实在是没有心情练字了。定王独自坐在房中,手压着胃部,闭眼假寐。陈嬷嬷晓得定王喝了烈酒,便赶紧让人煮了醒酒汤,她亲自送过来。
“殿下醒醒,先喝了这醒酒汤,喝完再睡。”
定王正用力睁开了眼睛,瞧见面前是陈嬷嬷,便拿起了醒酒汤,一饮而尽。
陈嬷嬷带着空碗退了出来,轻轻关上了门。
“瞧着殿下那模样,想来今日喝了不少,明日醒来必会头疼,得叫太医提前备着药。”
刘长史闻言,摸了摸胡子。
“不必,明日辛夷姑娘会过来,让姑娘给殿下看看便好了。”
陈嬷嬷倒是没想到辛夷会过来,闻言倒是高兴。
“辛夷姑娘会过来?那我明日找个由头,让阿瑶去见见礼。”
刘长史摇了摇头。
“明日怕是没空。”
月朗星稀,满城皆眠,辛夷也不例外。方才阿蛮带来了她明日便可见到西邑医者的消息,让她兴奋了半宿。如今才感到疲惫,渐渐睡去。
第二日,越烈果然将西邑带来的医者送了过来。医者相惜,两人相谈甚欢。从药理到针灸,从瑚荚花到鸩毒,聊起来那可真是没完没了。
两人都感觉从彼此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医者同辛夷在定王府中一连见了好几日,陈嬷嬷总也没找到机会带阿瑶去见礼。
今日西邑公主不太舒服,那位医者便没有再来。辛夷也腾出时间整理笔记,好好理理这几日的收获。
听闻辛夷在房间忙了一天,定王便让人在亭中摆膳,请辛夷一道用膳。
辛夷也没有推辞,都一起吃过这么多次饭了,再推来推去就显得矫情了。辛夷到亭子里的时候,定王已经到了,一袭白衣,临湖而坐,实在是一幅美景,她觉得自己上前惊扰都是罪过。
听到辛夷的脚步声,定王转过了身,阻止了辛夷行礼的动作。
“不必客气,免礼入座吧。”
七月流火,夏日终于是快要过去了,湖中的“映日荷花别样红”也成了昨日,如今只能是“留得残荷听雨声”了。吃着美食,赏着美景,身旁还有定王这样的美男子。辛夷只觉得心头暖乎乎的,好似泡在了温泉之中。此刻,便是月空中的嫦娥要同她换,她也是不换的。
两人用餐之时,本不会有人上前打扰。但刘长史却面露急色,从长廊那头一路小跑过来。
“殿下,皇上下旨赐羽嫣小姐为太子妃,西邑公主为太子侧妃,择日成婚!”
定王闻言,直接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刘长史,眼中满是震惊。
莫说是定王了,辛夷听闻都震惊得不行。不是都传羽嫣是日后的定王妃吗,怎么成了太子妃了?
定王同辛夷点了下头,算是道歉,便带着刘长史往书房去。
“为何如此突然,,”
辛夷看着眼中的美味佳肴,突然就没了胃口。昏迷案的风波才过,太子和定王之间早已势如水火,没想到皇上又亲自加上了一码,将这水搅得更浑。
皇上还未正式下旨,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早在五天前,王伯兴便被提拔进了内阁,那时不少人不理解皇上的做法。
毕竟王伯兴资历根本不够,且政绩也没有特别突出,如何能进内阁,一众人等纷纷猜测,要么是贵妃吹了枕边风,要么是为定王殿下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