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啊。”
钟离在前面走的很快。我还抱着申鹤,倒不是因为申鹤的体重的原因,只是还流着血的胳膊实在是用不上劲。
她在我的怀里像受惊的小兽一般,刚才还嗷嗷乱叫的她,现在倒是很安静,不知道是红绳的效果太好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在我怀里的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的癫狂了,现在她或许还保留着一些理智,毕竟她看向我伤口的眼神里面有一丝的心疼。
“你小子该好好锻炼了,但凡每天抽空锻炼一小时,体能的都不会这么差。”
“好好好。”
如果在此反驳他的理论的话,他肯定又要祭奠出一大堆圣人先贤来挤兑我一番,所以同意他的观点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毕竟口头上答应他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实质性的努力。
将后座的申鹤固定好,我才拉开前面副驾驶的门。
“去,滚到后面去。”
“啊?为什么?”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副驾驶的位置坐的比后座要舒服。
“你啊,在某些方面还真是迟缓。”
钟离看着后视镜中的申鹤,对我发出无语的叹息。
“这样的天空同学还有人喜欢,怎么说,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别把我说的这么一无是处。”
“年轻还真是好啊!”
钟离将左手搭在车窗上,单手扶着方向盘。看着他洒脱的姿势,我真怀疑他开的不是这辆破旧的桑塔纳,而是新款的法拉利SF90 Stradale。
即使是钟离的车技在怎么高超,在这段S弯的道路上,颠簸是在所难免的,被红绳固定住的申鹤只能跟着车身东倒西歪,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一般人也会心情烦闷,更何况这种状态下的她,脾气更加的暴躁了,如果不是毛巾塞住她的嘴,坐在前面的开车的钟离恐怕没有这么悠闲。
你永远不知道野兽什么时候会发狂。
但即使是这样,我的手还是下意识的伸向了她的头。
“呦西,呦西,乖乖。”
我理顺了她因为愤怒而炸毛的头发。
“啧,这恋爱的酸臭味。”
虽然嘴上一脸嫌弃,但我看见钟离的嘴角已经裂开到了耳朵,这老男人说不定很喜欢看什么纯爱故事。
“说这话可是很影响氛围的。”
“好嘛,安心给你们当司机喽。”
他很识相的闭上了嘴,末了,还不忘打开车载音响,放了一首Zior Park的《Lonely Duver》:
“ Standing on the cliff Mr.Lonely diver”
“I'm waiting your sign”
“I'm ready to jump off......”
别说,这老家伙还挺潮的。
申鹤,虽然丧失掉了理智,但不论是高级的灵长类动物还是野兽都会被音乐的声音所感染,现在非人非魔的她,也不意外。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像一只小猫趴卧在我的腿上.....
这安谧的氛围都让我开始怀疑这条路是通往某个天国的通道......如果不是接下来,申鹤开始发疯的话,我都怀疑这是一趟无比轻松的弑神之旅。
哎,说到底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简单的事情啊。
她似乎很抗拒进入那间宅子。
这也不奇怪,谁遭遇到那样的事情都会本能的排斥,医学上好像还有个专业术语,好像叫创伤应激症。
“别怕,我在这。”
我抱住了非人的她。
她的身体还是跟第一次抱的时候一样冰冷,只是这次我抱的很坦然。
“我们一起去。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了,可以相信我吗?”
我擦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像一位骄傲的王子一般抱起了我的公主殿下。
地下室还是老模样,几盏不是很亮的蜡烛在角落里面提供这微弱的光。
气氛压抑诡谲。
我将她放在了那上千只纸鹤的中间。
至此,仪式的准备就算完成了。看着她那张精巧的脸,我恋恋不舍的退下了祭坛。
“准备好了吗?”
“嗯。”
钟离从屁兜里面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我不认识的文字。
只是这老旧的纸张让我觉得十分不靠谱,便问道:
“这个破损掉角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不碍事,只要没损害到里面的文字就行。你别看它旧巴巴的,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
看着他肉疼的模样,我才相信这张符纸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挺宝贵的。
“谢谢你,钟离先生。”
“干嘛?突然这么客气,搞的我很不好意思加收你的钱。”
“啊,果然对钟离先生就不应该有什么好态度。”
“哦,对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小子,那女孩的红绳还得由你解开。”
“啊?”
“你不解开怎么放出封印的枭神?”
这中年男人果然都把苦差事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