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
我打开了房门。
顺着门框滑落的是——
一条粉色狐狸。
四仰八叉的瘫倒在地板上,毫无形象。
或者说因为本来就是动物,所以无需在意人类社会的繁文缛节。
“哟,早上好,笨蛋人类。”
“早上好,八嘎。”
“是八重,八重啦,才不是什么八嘎!笨蛋人类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本大人讲话。”
你叫我一句笨蛋,我叫你一句八嘎很正常吧。
话说到底是怎样的主人才会给宠物取这样绕口的名字。在我的印象中 ,猫和狗的名字一般都是可乐、圆圆、小白这种简单易上口的名字吧,八重神子?取这个名字的主人真的不是什么二次元肥宅吗?
“喂,小八嘎,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
拜托,拉屎的时候被一只狐狸盯着,真的会便秘。
“这是本大人对你的宠爱。这份爱可不是谁都能获得的。”
“......你?”
“本大人可是鸣神大社的宫司,最接近神明的存在!”
“额......”
看来原主人真的有很严重的中二病,连带着宠物也有着很严重的臆想症。
“哟,笨蛋人类是要去上学吗?”
“是啊,是啊,又怎么了。”
“这个给你。”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御兽,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小的就再次谢过宫——司——大——人了。”
御守的外表看上去很旧了,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日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袋子上的刺绣异常精美,不像是街边随处可以买到的平常货色。
不知道是小狐狸的原主人异常有钱,还是非常爱它,竟然愿意将这么珍贵的物品寄托在它的身上。但如果真的爱的话,又怎么忍心将它遗弃呢?搞不懂,搞不懂,这个世界上荒谬绝伦的事情太多了,人类本来就是善变之物,就像那些山盟海誓的男女,上一秒还在你侬我侬的谈着恋爱,下一秒见面就是分外眼红的仇人。色衰爱弛,喜新厌旧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吧。它的原主人不知道又喜爱上了什么新的宠物吧。
“天空,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班长李刻晴总是能关注到每个同学细微的变化,虽然我这变化不算细微就是了。
“在路上不小心被野猫抓伤的。”
我并不想透露出那只狐狸的存在。
“欸,是踩到它了吗?”
“嗯......是摸了它的缘故吧。”
“没想到,没想到啊,天空同学还会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感兴趣,还以为你的兴趣点只有病弱的女同学呢?”
“喂,你这家伙别把人说的这么变态好吧。毛茸茸的东西看着就很治愈吧,那种治愈可是女同学能给的!”
“不会对着猫咪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才被挠的吧。”
“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吗?”
“我可不是什么福瑞控。”
“诶...天空同学还知道福瑞这个词......”
似乎暴露什么......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绝对不会对一只单纯的动物产生奇怪的情欲。
傍晚。
我照旧去医院探问申鹤。
她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受伤了?”
依旧是不带有感情的发问,但听得出来,她挺关心我的。
“被路上的野猫抓伤的。”
“是吗?”
“是...是的。”
我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可是你身上明明有狐骚味。”
我靠,这也能闻出来。我赶紧嗅了嗅自己,没味道啊。
“你心虚了。”
这是在试探我?
“背着我认识了不少新女孩吧。”
嘶~透骨的凉意扑面而来,豆大的汗珠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
新女孩吗?这到真没有,只有认识的新动物。
“也没啥,就是捡到了一只狐狸而已。”
“狐狸?”
“对的,粉色的狐狸。”
“是狐狸精吧。”
这到真有可能,至今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能听懂那只狐狸说话。
“真是狐狸,下次带给你看看。”
“你走吧。”
“真是毛茸茸的狐狸啊。”
“我要睡了。”
申鹤拉上被子,躺了下去,并且把身子侧了过去。
这女人,连宠物的醋也要吃吗!
往生堂。
依旧冷清。
钟离还是如老大爷一般在门口喝着茶,听着老旧电视机里面传来的小曲。
“你说遇到了一只狐狸。”
“是的。”
“它还会讲话?”
“是的。”
“还是鸣神大社的宫司?”
“是的。”
掏出了八重给我的御守,递给了钟离。
“还怪精致的。这花纹...这花纹......”
“钟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