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营帐中,夏正兴正听着庞义和冯淘的汇报。
府城的官兵死了多少人,还剩下多少人,他们知道个大概。
但也往多地报。
冯淘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王爷,那些家伙已经没办法再抵挡了,再有一次进攻,他们就会如决堤崩溃,一发不可收拾。”
夏正兴可是有一直观战的,此时听到冯淘的话,只是冷声问道:“我问你,灭灵军死了多少人?”
冯淘一听,背后立刻渗出汗水,他最不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夏正兴脸色阴沉,并没有说因为府城的官兵死了一半就很高兴,毕竟战场上,大多数都是自己人的尸体。
庞义看着冯淘只是跪着沉默,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沉声说:“灭灵军死伤三千七百余人。”
夏正兴听着,颔首:“府城之中的官兵死了多少,我并不知道,但灭灵军从出征到现在,这一次是死最多的。”
庞义拱手:“王爷,是我领兵不力,请责罚。”
夏正兴眯着眼睛,目光放在冯淘身上,冯淘全身一颤,也赶紧说:“请王爷责罚。”
“罢了,陈冲那个家伙,确实有一些怪异,明明是一个县令而已,却能领兵打仗,还能以少抗多,确实是个大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夏正兴也知道,攻城这种事情本身就会牺牲较多的士兵,如果对方也能死上千八百人,这样的仗算是不错了。
再说了,陈冲手头上只不过两千官兵而已,成不了气候的!
夏正兴思索一番,指挥道:“接下来,冯淘你继续进攻西城门,庞义给我绕过西城门,去南城门,务必在一个时辰内攻破!”
冯淘两人拱手领命,离开了营帐,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了。
……
府城之中,将所有的物资整理好,大家都戒备城外,轮流休息。
陈冲沿着城墙走过去,确保没有什么地方遗漏,才安心地下到城墙下。
绿衣匆匆走上前来,抓住他的衣袖,非常委屈地说:“公子,我……我听他们说,你亲自上去杀敌了?”
陈冲笑着说:“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没有啊。他们能上阵杀敌,你家公子就不能?怎么?你家公子就比别人弱?”
绿衣猛地摇头,眼里积蓄泪水:“不是啊,公子,可你要是有什么……我们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见到公子受到伤害。”
陈冲摸了摸绿衣的头,只是笑了笑,让绿衣回去小院等着。
绿衣的关心他明白,也知道绿衣是真心为了他好。可有一些事情注定是要自己去做的,如果连他也贪生怕死,在场这些赴死的官兵,又如何能够拿出全部的勇气面对死亡?
他作为领头的人,必然要身先士卒,让身后的这些官兵和百姓见到,让这些人相信,死亡并不可怕。
擂鼓响起,鹿小七探出头来对城门下大喊道:“叛军又进攻了!!”
所有的官兵第一时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依旧坚定,看了一眼下方成堆的叛军尸体,他们心中一直觉得,他们可以做到!
陈冲提着横刀上了城墙,下方的城门已经加固了,而且用了木桩顶住,只要有人在木桩上按住,城门就不会被轻易攻破。
陈冲看着前方,那些叛军分成了两队,一队继续往这边来,而另外一队开始往南城门奔去。
陈冲拉过一个山匪,命令道:“去和南城门的王旭东说,如果城门破了,他提头来见!”
山匪赶紧点头离开了,沿着城墙匆匆往南城门跑去。
陈冲见到下方的叛军浩浩荡荡,如潮水般袭来,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手上的横刀紧握。
周铁待在陈冲身边,见到陈冲的动作之后,用自己的身体挤开了陈冲,笑道:“大人,这些粗重活就让我们来吧,我们是你的护卫,还没死呢,怎么能让大人亲自上场呢?”
陈冲看着周铁如此,而他想要去填补另外一个空位的时候,又有其他的人匆忙补上,陈冲只能退到周铁后方,看着城墙上这些与叛军对抗的山匪。
其实从鹿小七将他们收了之后,他们就已经不是山匪了,而是护卫队的成员之一。
云梯架好,叛军再次提着武器往上攀爬。
喊杀声响起,整个天地都仿佛进入到杀戮之中,昏天暗地,狼烟四起。
上一次倒在墙垛上的油已经失效,陈冲从身后再拿一些猪油过来,泼在墙垛上。
其他山匪照做。
一时间又出现了叛军踩在墙垛上打滑摔下城下的情况。
但叛军想到了办法,将身上的布料撕下来绑在鞋子上,就可以防止打滑。
一时间城墙上又陷入到了苦战之中,山匪们和这些叛军对战,即便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依然无法轻松与叛军对抗。
在陈冲的观察下,这些山匪和叛军对战,如果是正面厮杀,基本上战损是一比一。
所以想要让山匪杀更多叛军,就必须要创造一个敌人处于弱势的环境。
叛军如果登上城墙,双方的差距就会处于持平状态。
周铁手上的横刀已经换了一把,砍起叛军来得心应手,他大吼着,小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