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对褚斐这些官吏过来找自己早已预料到,所以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只是微笑道:“大人,我可是将山匪都引过来府城门口了。”
褚斐闷声问:“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杀了他们?陈冲,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真以为这些黑头山的山匪只是山匪?山匪的背后,站着什么人你根本不知!”
陈冲明知故问地问:“看来褚大人知道?莫非这黑头山山匪背后站着的人,是你?”
褚斐脸色大变,怒喝:“够了!你太放肆了!现在立刻给我给这些山匪磕头认错!我告诉你,如果山匪不退,硬是要杀你,那你就自刎当场吧!”
陈冲笑容渐渐变得森寒,看着褚斐,他以为这老家伙只是木讷再加上有些城府而已,却没想到连这种没有底线的话都能说出来。
太让人失望了!
陈冲突然抓住褚斐的衣领,将他提到城墙边缘,褚斐惶恐大叫:“陈冲!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啊!”
陈冲指着下方的数千山匪,沉着脸问:“看清楚了!下方是什么人?”
褚斐叫道:“你什么意思!?”
陈冲咬着牙说:“下方的是鱼肉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山匪!现在他们来府城了,你不让兵营的官兵出手,而是让我以死谢罪?我何罪之有啊?这些山匪,每一个手上都有百姓的性命,他们才是有罪!死罪!”
陈冲推开褚斐,褚斐直接坐倒在地上,满脸惊恐,心中震骇,并不知道陈冲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从陈冲成为少尹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是逆来顺受,根本就不会忤逆他们郡府的意思。
就算是给一些为难他的难题,也都憋着一股气去做。
可这一次是怎么了?
为什么陈冲突然那么强势了?
褚斐被段毅扶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冲冷眼盯着这群郡府官吏,哼了一声:“你们如果不想理会,那就给我站在一边看着!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对你们阿谀奉承,我来,是为了丰南郡的百姓讨一个公道!为吕成章讨一个公道!”
听到吕成章的名字,郡府的这些官吏都满脸错愕。
吕成章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家族就在府城之中,整个家族倾尽全力才送吕成章离开丰南郡,去到燕都做一个芝麻小官,后来调任回来,也没有意外的死在了那些大人物的手上。
这样的小人物,竟然在燕都还有这种挚友?
陈冲一甩手,回看下方的山匪。
曹耙见到了褚斐,大声喝道:“褚斐褚大人!这是你们郡府的人做的好事啊!竟然敢对我们黑头山出手!我给你一个机会,让那个叫陈冲的给我出来,给我好好的磕头赔罪,我可以就此作罢,不再攻城!”
一群山匪将城门包围,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满脸嚣张,听到曹耙的话之后,嚷嚷叫嚣着,手上的武器对着城墙上的官兵举起来。
垛口的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敢出声,尤其是见到下方的山匪气势汹汹,更是被吓到了一般,只是龟缩在墙墩后方。
段毅大胆上前,冷笑地问:“陈冲,现在下方的山匪围城了,冰莹那边你也不用想了,不可能过来帮你的,难道你要只身对抗下方成千的山匪?”
说完他扫了一眼跟在陈冲身边的跛子营官兵,恍悟道:“哦~忘记了,陈大人手底下还有两三百官兵,要不你现在就带着这两百官兵出城和那些山匪大战三百回合?”
陈冲只是轻蔑地瞥了段毅一眼。
段毅并不害怕,只是站出来说:“你要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帮你了,下方的山匪,随时都有可能攻城,到时候杀进城内,你要如何应付?”
陈冲知道段毅是在幸灾乐祸,只是淡然地看着远方。
郡府的官吏非常好奇,不是很明白陈冲什么意思,这已经到绝路了,陈冲不管等什么,都无法再有机会脱身。
所有的官吏都觉得,最终陈冲这个新上任的少尹,也是要和吕成章一样,死在丰南郡了。
段毅看陈冲沉默不语,于是冷笑地退到一边,和褚斐这些官吏安静看着。
反正对他们来说,陈冲和黑头山山匪之间的矛盾,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只需要看着山匪和陈冲打起来就好,等山匪将陈冲杀了,他们就出来收拾残局,让这些山匪退回黑头山。
突然,褚斐的眼角余光突然落到了远处,只见到夕阳之下,有一群人快马加鞭往这边来。
“那是什么?”褚斐突然愣愣地问。
其他的官吏也都看到了前方的情景,只觉得有点奇怪。
段毅猜测道:“必然是黑头山的山匪又杀过来了,黑头山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将陈冲诛杀啊,才会三番两次的派人过来!”
褚斐颔首,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可能了。
段毅甚至讥笑地看着陈冲,眼底多了一些得意,接下来就要看到陈冲狼狈的模样,惊慌失措,或者失声痛哭?
要不就跪下来磕头赔罪,最好是嚎啕大哭地说一句悔不当初?
不管如何,他段毅都会狠狠踩上一脚!
陈冲无视这些看戏的官吏,只是从身边周铁的木匣之中拔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