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宁县下雪了,比以往的年月都要更早一些,按照老人的俗话,下雪早了,明年的收成就会好。
有句俗语就是讲这个的,叫瑞雪兆丰年。这话不仅仅是蕴含科学道理,更是乡民们对来年的期待和祝愿。
陈冲坐上马车,往坝子乡走去。官道是修缮好了,但马车行驶在路上,些许的颠簸依然会有。
好在陈冲早就让人换了新制作车厢,车架子和车轮的轴上,有片式的弹簧连接,让马车有了避震的效果。
马车上绿衣依旧活泼,和林雪菲打闹嬉笑,只不过天寒地冻,车厢的帘子拉了下来,外面的风景也看不到了。
但偶尔陈冲也会掀开来,看看外面飘满了白雪的天空,还有裹了一层棉花一般的树木花草。
有一些杂草依然带着绿意,在如此寒冷的气温下顽强活着。
“一切都在好起来了。”陈冲露出笑容。
有了避震的功能,周铁驾车更自如,不需要小心翼翼,直接往前方挥舞鞭子,马车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后方也跟着两三辆马车,里面是这一次要运过去的连弩和长刀,唐刀暂时没有办法量产,所以需要用刀的人,只能先将就着先。
半天的路程,陈冲来到了坝子乡的入口,很快驶入坝子乡。
四周的树木灌木丛快速消失,良田在官道两边一路往前扩展,也往外扩张,一直延伸到矮山脚下,还有前方远处隐隐约约能见到的草屋。
白雪覆盖了所有的田,深黄色的泥土被白色覆盖,还有密密麻麻的雪在往下飘落,叠加在上面。整个天地都朦朦胧胧,纯洁无瑕。
和陈冲不一样,绿衣并不喜欢雪,皱了皱眉头在看,还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往陈冲身边靠了靠。
绿衣的斗篷还是陈冲买的,到了寒冷的天气,绿衣就想着用棉衣度过,但有一天大早起来,打了温水到房间,陈冲一眼就见着她红彤彤的脸颊,耳朵鼻尖更是起了冻疮,手上更是如此。
陈冲二话不说,拉着绿衣就跑到了县衙外面,到成衣铺挑了一件斗篷和手套给她。绿衣还想拒绝,被陈冲严肃地说了几句,才默默地接受了。
既然给绿衣买了,自然也不能少林雪菲的,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挑了斗篷和棉手套给她。
陈冲可算是破费了,几乎花了两个月的俸禄。
陈冲感慨了一声,似乎剿匪会有很多钱啊。
曾经在饥荒的时候,灾民不需要钱,只要有吃的,就愿意去干活,可是到了明年,大家都有收成了,可就不是单单赈灾粮可以驱使他们去干活了。
所以剿匪是有必要的!
陈冲心中有了一些想法,抬眼看过去,就见到好一些人站在雪中,其中有钱程和张昪。这两个家伙就是过来帮王贺的,而且也是非常重要的教练。
他们两人的身后,站着的应该是钱程两个护卫训练出来的人,站姿还算整齐,而且目光如炬,充满了希望。
当马车来到一群人面前停下来,钱程立刻拱手道:“恭迎大人前来参观。”
其他的人也都如此说话。
陈冲有一些好奇:“我应该没有和你们说我什么时候要来吧。”
“是坝子乡所有出口都有我们的探子,探子发现了你们,就回来报告。”钱程微笑地说。
陈冲有一些吃惊,看着周铁和鹿小七,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而且也训练了那么久,竟然还不能发现坝子乡的探子?
周铁有一些讶异,他确实没有发现探子,所以对坝子乡的这些探子有了一些忌惮,眼睛也开始打量四周围,警惕起来。
钱程微笑道:“周哥,你不用看了,现在这里是没有探子的。”
鹿小七笑嘻嘻地走上前来:“是在三棵松树那里吧。”
钱程点头,有一些疑惑:“你知道那里有探子,那你没有和周哥他们说?”
“都到坝子乡了,在这里有探子,除了你们坝子乡里面训练出来的人之外,还能有谁?不可能是官兵吧?”鹿小七笑道。
钱程耸肩:“你说得也对,不过现在坝子乡已经铁桶一个,外面的人还未进来,就会被我们发现。”他非常自信,指了指丰联村的方向:“所有的乡民自从瘟疫之后,变得非常团结,而且有大人给我们的手册,基本上所有的乡民都已经成为了我们后背。”
钱程拍了拍胸膛:“大人,我可以保证,这里已经成为了你说的根据地了。”
陈冲微笑道:“到底怎么样,还要我验收了才行,而且这里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外界的任何人知道。”
钱程打包票:“大人放心,外面的人进来,只会觉得坝子乡依然是坝子乡,乡民也依然是乡民。”
陈冲颔首。
“大人,我们往里面走吧。”钱程引路。
一群人进入丰联村,这时候王贺才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赶过来,陈冲再一次的住进当初住的院子,二进二出,影壁依然是熟悉的山水画,只不过掉了一些色,没有之前的那么鲜艳了。
陈冲带着众人来到了大堂,王贺拱手就说:“大人,我也才刚知道你来坝子乡了。”
王贺一直在做文书工作,每天都是给乡民们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