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非常安静,有巡逻的官兵经过,偶尔有野狗狂吠,也仅仅一会声音就消失。
房间里面的烛光差不多燃尽,也仅仅照到一张桌子,再往外就有一些暗淡。
此时晨光还未到来。
仲恒将堪舆图收起来,转头看着亲卫。这里的亲卫都是他亲自挑选,身手了得,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
有这么几个亲卫在,他心很安定。
再加上现在他只不过是屠杀一些乡民而已,毫无危险可言。
突然,一声惨叫刺破宁静,村南头有喊杀声。
仲恒抓住腰间的长刀,站起来,脸色阴沉看向门外。
一个官兵从外面跑进来,跪倒在地上,大叫:“校尉大人!敌袭!”
仲恒上前抓住官兵,眼神犀利:“怎么可能有敌袭?坝子乡只有那些下贱乡民而已!”
“是太平道,太平道的童子集结起来,冲破了包围圈,进了村子!”官兵有一些慌张。
“多少人?”仲恒心中一惊。
太平道的人他打过交道,能成为童子的,大多数都是绿林出身,手上有一些真本事,杀人放火不在话下。
可他已经逼着太平道的人离开了,放了一条回去南郡的路出来,为什么这些童子还会选择和自己硬碰硬?
仲恒想不通。
外面喊杀声越来越近,仲恒等不及,一把推开官兵,自己推门出去,就见四五个官兵倒在院子里,有十几个人已经冲到了院子里来,和他的亲兵混战在一起。
院子里勉强能看到人,二三十个人混站在一起,还有人从外面跑进来,院子开始有一些拥挤。
亲兵且战且退,很快和这些太平道的人分开,双方留有安全的距离。
仲恒站在亲兵身后,冷着脸。
木德兴奋地看着仲恒,抬手指着:“这就是顺国的兵营校尉,杀了他,荣华富贵一辈子啊!”
其他的童子呼吸都有一些粗重,但也发现这个院子里的官兵身手都了得,并不是外面那些守村门口的官兵能比。
他们一时间没有鲁莽上前。
仲恒怒道:“太平道的贼人,你们是来这里送死的?”
“你放狗屁,仲恒,你是顺国的走狗,是最坏的人!坝子乡那么多乡民都死在你的手上,你滥杀无辜不得好死!”木德大声说。
仲恒不屑:“不要以为你们能到这里就吃定我了!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五百官兵会回来。”
“那你觉得你可以坚持一炷香?”木德嗤笑。
“凭你们,还不足以让我这些亲兵全部死在这里。”仲恒眼中带着杀气。
富景冷着脸:“还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杀!”
场面再一次混乱,童子和那些教徒拼了命往仲恒这边冲来,亲兵们也拿了命保护仲恒,双方各有损失。
亲兵上过战场,虽然没有系统的招式,可每一次出手都极为致命,这些童子多了一些忌惮。
木德一个人挡开三人,让富景从身后杀出,竟然突进到了仲恒的面前,富景咧开嘴对仲恒笑了起来。
仲恒怒吼一声,手上的长刀抬起劈下,大开大合。
富景的招式却以阴柔回旋为主,不和仲恒正面对战,绕到了侧边一剑刺向他的腰肋,仲恒心里一惊,一巴掌拍在长剑剑身上,改变了长剑的方向,另外一只手握着长刀又是一劈。
陈冲在门口观望,见到仲恒竟然能和富景这些童子打成平手,有一些吃惊。
看来能坐到校尉的位置,身手也绝对不简单,一看仲恒那些势大力沉的刀法,就可以明白,这家伙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狠角色。
双方在战,院子里的尸体在增多,一炷香的时间到了,陈冲听到了外面道路的一些动静,侧头去看。
一列列官兵正往这边跑过来。
陈冲笑了笑,往里面走去,手上的长刀紧紧握着,贴着墙壁往里面靠近。
此时亲兵和太平道的人都杀疯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角落的陈冲。
陈冲的心跳加速,生怕这时候哪一个亲兵跑上来给自己一刀。
他时刻注意四周,动作已经足够轻了,而且猫着腰,尽量让自己不被发现。
几百官兵将院子包围,抬着长枪往院子里走。
木德砍死一个亲兵,转头看向门口,瞪大眼睛,为什么官兵会那么快就回来了?
富景一剑逼退仲恒,也一脸的震惊,想到陈冲当初说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说有如此意外的事情发生。
“陈强!”
富景心中有一些害怕,没有了底气。到如今见到外面的官兵,他脑子里想到了太多破绽,关于他们太平道所有童子来刺杀仲恒的计划,似乎根本就行不通!
几千上万的官兵啊,他们到底是怎么敢在这样的敌人数量前,跑到主帅的营地中?
木德也在找陈冲的身影,可这教徒和童子之中,并没有陈冲,他有一些慌了。
富景退到了木德的身边,拉着木德:“走!”
仲恒大笑:“想走?太晚了!”
木德和富景带着一帮童子往外面杀出去,这时候他们已经不想刺杀校尉了,和荣华富贵比起来,活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