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喘着气,死死盯着林雪菲,冷声说:“你一个武林中人要做朝廷的走狗?”
“当然不是。”
林雪菲慢悠悠地走过来,一只手按住大剑,对黑衣人的兴趣不高,只是说:“不过你一个童子在这里逞能没有用,不如让你们的提灯过来?”
童子脸色一沉:“你知道我们太平道?”
“当然知道了,你们还欠我钱呢。”林雪菲坚定地点头。
“哼,不可能,我们太平道从不欠人。”童子也非常肯定,然后又冷声说:“你保护的是朔宁县的县令,你还说你不是朝廷的走狗?”
林雪菲解释:“他答应我做一件事情,我保护他。”
“都是借口!我看你这种人也不配称为武林中人了!”童子将长刀指着林雪菲。
“你烦不烦啊?”林雪菲不耐烦地将大剑拔出来,一脚踏在地上。
嘣!
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林雪菲化作影子飞了出去,大剑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神色一顿,赶紧提刀来挡。
咚!
林雪菲双脚起跳,蹦到了半空中。
林雪菲的大剑这一次自上而下,加上她两只手握住,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有力劈华山之势。
所有人都只见到,月光下,一个女子扛着几乎有女子身板那么大的大剑,从天而降,往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目眦欲裂,本来还以为林雪菲会直冲过来,没想到竟然中途变招。
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闪躲了,林雪菲占尽了先机。
长刀迸发出火星,紧接着被甩飞到一边,黑衣人从肩膀自上而下,胸口被大剑切开。
黑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了后方的围墙上,撒了一滩鲜血,气绝身亡。
陈冲让绿衣回到房间去,这院子里面有一些血腥,那个无头尸体就在房门前,头颅还滚到了一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门。
另外一边,黑衣人身躯几乎是被斜斜的切成了两半,也是血液流了一地,还洒在围墙上。
林雪菲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只是很认真地擦自己的大剑。
陈冲先将王铮的头颅和躯体拖到门外,来到黑衣人面前,在黑衣人的身上搜了一会。
一块刻着“黄”字的木牌出现在手上。
“黄?这是什么?”
林雪菲瞥了一眼就说:“是太平道里面的等级,童子拿到的木牌是黄字,提灯是玄,坛主是的。”
“那太平道的总坛主就是天了。”陈冲抢答。
“不是,太平道没有总坛主之说,只有神子和神母,神子拿的是天字,神母则是一朵红色的花,听说是樱花。”
陈冲好奇地看着林雪菲。
这女人对太平道是不是太了解了?
林雪菲抓住黑衣人的尸体,丢到了对面的院子里,拍了拍手,打了个哈欠:“赶紧睡了吧,困死了。”
陈冲看着往房间走的背影,又想到了她和黑衣人对战的时候那英勇身姿。
“对!我身边就是要有这样的高手,县令也是高危职业啊,才来顺国多久啊,就遇到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
“要招兵买马,咱只要精英,以后带着一帮武林高手出去,看谁不爽就欺负谁,多威风啊。”
又回到大床上,可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一次陈冲很快就入睡了,直到第二天巳时。外面的院子的血被绿衣拿水重洗了一遍,但还是能看到浅浅的痕迹。
陈冲换了一个口罩,又给绿衣和林雪菲都换了新的,这才走出去。
吃的东西不需要担心,村长王德有所准备,不过王德也愁,王家村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这还是赈灾的时候陈冲吩咐运过来给每一个村子解决难题的麦麸,连粳米都没有。
王家村的情况不容乐观,陈冲坐在王德家里,王德的家里只剩一个孩子在了。
也不需要问,家家都挂白布。
坐在凳子上,王德叹息:“如果不是还有孙儿要养,我真想随着我孩子一起去了。”
“会好起来的。”陈冲没有其他能安慰的话了。
“大人,你来王家村真不是明智选择,这里瘟疫最严重,不瞒你说,太平道的人也在。”说到后面的话,王德的声音压低了许多。
“太平道的人我会慢慢收拾,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王家村的所有人不再死于瘟疫。”陈冲说。
“不可能的,我们放弃了,王家村的情况我们比大人更了解,我们都会被瘟疫感染。”王德摇头苦涩。
“这样吧,村长你将村子里所有还活着的人带到外面的空地吧。”陈冲指了指方向。
“大人这是想做什么?”
“想救他们。”
“大人,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趁着你现在还没有被感染,赶紧离开。”王德劝说道。
“不用担心,我好得很,而且身为县令,自然要身先士卒,冲在瘟疫第一线,与朔宁县的村民共进退。”陈冲大义凛然。
这一刻陈冲的身上仿佛有光芒,王德愣愣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
站在一边的绿衣眼中闪烁着光,双手握紧,有一些激动。
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