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找到了粮食,就在池塘和那个树林的地下。”周铁手上还抓着晒干的稻谷,展示给陈冲看。
陈冲笑呵呵点头,随后转头看着胡峰,胡峰面如死灰,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刚才的坚定和嚣张已经不复存在。
陈冲笑道:“胡员外,看来这一次证据确凿了,周家仓库失火是你一手策划的阴谋吧,还是说你背后还有人指使,说出来,我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胡峰冷眼看着陈冲。
“胡员外,你要一个人将所有的罪背着吗?也没关系,将你九族诛灭我已经很满足了,尤其还找到了周家的粮食。”陈冲笑呵呵地说。
从胡峰的表现来说,这一场阴谋应该还有幕后主使,甚至牵扯到了段王爷,但陈冲并不想继续查。
王爷的事,就是皇家家事,这里面水深得很,他做这个出头鸟,就算是事情水落石出,那死的也只会是他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县令。
王爷依然还会是王爷,一根毛都不会掉。
陈冲只想要管好朔宁县的事情,也只想处理朔宁县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既然胡家大院里面挖出了周家仓库的粮食,那胡家所有的人都直接打入大牢。
等衙役来到胡峰面前,胡峰却突然笑了起来,几个衙役都一头雾水。
陈冲问:“胡峰,你笑什么?”
胡峰冷眼看着陈冲:“陈冲,我笑你可怜,不需要多久,你该死在段王爷的手上了。”
陈冲耸肩:“我不是说了吗?你会死在我前面。”
胡峰眼中多了杀机:“那可不一定,我死不了的,段王爷会保我。我等着看你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
陈冲给几个衙役打了个手势,衙役就架着胡峰往外面走去。
那些手拿长刀的家丁看着自家的主子都被抓起来了,也不再反抗,任由衙役给他们上了镣铐。
陈冲让衙役和一些帮工留下来打扫胡家大院,顺便清点藏起来的粮食,要搬运到另外的仓库里面放好。
“大人,不好了!”一声喊叫让陈冲疑惑地看着门外,只见到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人跑到了胡家大院。
周铁见到来人,非常吃惊,对陈冲解释:“大人,这是在修建水库的灾民,我见过他。”
陈冲走上前,好奇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有许多官兵过来我们水库,说是我们在造反,要对我们格杀勿论!”中年人慌慌张张地说。
周铁一群人都脸色大变。
陈冲心里一惊:“怎么会?王贺王大人呢?”
“王大人被打伤了,被大家抬到了山上,可那些官兵已经将出口封死了,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没办法出来,吃的也没有办法运进去,算下来,兄弟们已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中年人非常着急。
陈冲看向柳宁毅,柳宁毅脸色铁青:“官兵是兵营在管,仲恒校尉也没有通知我们要出兵啊。”
陈冲对里面大声说:“所有护卫集合!”
二十多个护卫统统来到大院门口,眼中多了愤怒。
灾民里面可是有他们亲戚朋友的,而且所有的灾民明明就是在修建工事,造福朔宁县,为什么会被冠上造反的名头呢?
那些灾民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造反,现在有吃的,不会被饿死了,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去造反。
这简直就是荒谬!
陈冲转头看着县吏:“去做几件事情。去兵营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灾民在干什么你们都知道,巡抚大人也去过那里查看过了,到底有没有造反你们都知道。”
“第二,我要中恒校尉带兵去平息这一次的围剿。”
“如果这些事情你们没有做到,倘若我还有命回来,一定会好好问候你们。”
陈冲说完之后,带着一众护卫往城外赶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赵承佑淡然地说:“怎么?你们县令说的话你们要当耳边风?”
柳宁毅震骇地对其他县吏说:“你们还等什么?陈大人说了什么赶紧去做!”
吩咐完之后,县吏都往兵营去,赵承佑和柳宁毅坐上马车,出了城就往西边走。
马车上,赵承佑意味深长地看着柳宁毅:“刘大人,看来朔宁县这一次的灾情可没有那么简单啊。”
柳宁毅颤颤巍巍地拱手说:“赵大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灾民造反。”
“你觉得灾民会造反?”赵承佑问。
“总归不能是官兵谎报吧?”柳宁毅对赵承佑的问题感到不解。
“呵呵,那些灾民我是见过的,明明已经安定下来,虽然陈冲那小子确实很让人生气,可他的做的就是最有效果的赈灾。可以预见,灾民直到明年秋收都不至于饿肚子。”
赵承佑眼中多了几分欣赏的神色。
柳宁毅吃惊:“没想到大人对陈大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赵承佑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在陷害陈冲,在迫害灾民。”
柳宁毅不敢回答,这一次的灾情本来就关系错综复杂,有太多的利益纠缠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