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侧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绿衣,青涩稚嫩,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她的脸颊并没有过度白皙,带有阳光晒过的淡淡小麦色。
丸子头扎起,几梳长发自然摊在床上,小女生紧咬嘴唇,身体轻微颤抖,陈冲笑问道:“绿衣,我是大灰狼吗?”
绿衣一脸迷茫:“公子说的话奴婢不懂。”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吃了你?”陈冲笑着问。
绿衣闭着眼睛,眼帘还在颤抖:“公子能宠幸奴婢,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愿意伺候公子。”
陈冲打量绿衣,这丫头全身紧绷,目光盯着飞机场,他不得不感慨:“年纪轻轻的就如此富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很快他伸出手,捏了捏绿衣的鼻子,绿衣瞪大眼看着陈冲,陈冲笑呵呵地说:“行了,不逗你玩了,以后你也不要自称什么奴婢了,你是绿衣,不是奴婢。”
绿衣目光有些呆滞,陈冲笑了笑:“怎么?大晚上的不想睡觉了?还是你想要和我一张床啊?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名誉受损将来嫁不出去了。”
绿衣这才红着脸匆匆起来,整理一下着装,低头跑出去了。
陈冲摇摇头,十几岁的小女孩而已,更像是小妹妹,他怎么下得去嘴呢?再说了,他也不是靠着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曾经他就已经过了那种为女人冲动的年龄段。
到了这里,他依然不会因为美色沉沦,这样想来,突然就有些迷茫了。
不贪美色,不贪金钱,贪什么?
陈冲慢慢闭着眼睛,想到了酣睡过去也没有想通。
清晨,狱卒匆匆跑过来,跪在了院子里,慌张喊:“大人,周管家死在大牢里了!”
陈冲眼睛一睁,从床上做起来,匆匆穿了衣服跑到了院子里,凌厉地问:“谁杀的?”
狱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们都在睡觉,没见到有人进来,等寅时末巡牢房的时候,就见到周管家已经死了,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子。”
陈冲往外面走,来到大牢之后,有好几个衙役和狱卒正在封锁大牢,柳宁毅还在陪着赵承佑,没来,交给了张松负责。
张松在牢房里找了一圈线索,并未找到,叹息:“这可如何是好啊,周员外那边没法交代了。”
陈冲匆匆走来,蹲在周管家的尸体前,看了一会问张松:“你没有移动尸体吧?”
张松摇头:“并没有。”
陈冲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在场的狱卒和衙役:“你们昨天谁在大牢里的?”
四个狱卒加上刚才去叫他的,一共五人,纷纷站前来,低着头等着责骂。
陈冲扫了一眼他们,然后才对张松说:“外面的人跑进来杀的。”
张松吃惊的看着陈冲,就看了一眼尸体,又扫了一眼这些狱卒,就能够断定是外面的人进来杀的?
这是为什么?
“大人,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张松惊讶的问。
“没有,只是确定不是这五个狱卒,有人买凶杀人,而且那个家伙还很擅长开锁,朔宁县有多少开锁匠?”陈冲问。
“这个没有去统计过,不过应该不多,大多数都在正街,白日里靠着摊子过活。”张松对外面的商贩还算清楚。
“现在也不用去找先了,张松,周管家已经认罪了,并且将周渠成周员外所做的恶事一并说出来,你现在召集人,给我去周家。”陈冲转身往外面走,同时吩咐狱卒:“周管家的尸体暂时不要动。”
张松心里一震,赶紧上前,拱手说:“大人,你让我去围周家?”
“周管家已经画押了,他罪证已经确立,为什么不?”陈冲淡然的问。
“大人,那可是周员外,周员外和苏知府是烧黄纸的兄弟。”张松压低了声音,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是去抓周员外?这是去把自己乌纱帽送掉!
陈冲停下脚步:“我和你说的是案情,是顺国律法,你和我说人情关系?”
张松脖子红了,着急道:“大人,苏知府我们不能够不考虑吧,就算周员外真的有什么过错,那也先请示了苏知府先吧,再说周员外不仅是和苏知府有联系,和燕都的某些大人也有交情。这件事情大人要不三思?”
陈冲继续往外走,坚定道:“张大人,我这个县令给你的命令是空口白话了,好啊。”
张松看着陈冲不理他,径自往县衙外走去,一拍大腿,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现在这件事情可不是他能够掌控的,陈冲要杀周员外,这种事情只能让柳宁毅和巡抚大人来阻止。
陈冲要送死,那也不能牵连到整个县衙吧,那家伙就是个疯子,给灾民吃麦麸充饥就知道。
陈冲走到县衙门口,正好见到温六,吩咐道:“着急所有的衙役,跟我去抓犯人。”
温六愣住了,抓什么样的犯人要所有的衙役?难道对方身手了得,善于逃遁?
想不通,但县令的命令他还是听的,于是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一共四十三名衙役,这是县衙现在能够召集到的数量。
陈冲不嫌少,带着衙役浩浩荡荡的出了街。
这些衙役拿着棍棒武器,走在街上甚是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