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神情先是绷不住,她看向裴钰,似是在无声询问。裴钰也有些慌,他明明已经叫人处理了那地方,为什么还会一般无二?
吴循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继续说。”
那手下继续道:“我们去的时候,这掌柜与伙计皆被绑在了密室中,不知何人所为。”
吴循:“那铺子东家是谁?”
“经属下查明,是裴世子的贴身护卫的亲戚。”
“哦?”吴循询问地看着裴钰,“世子可知情?”
裴钰道:“司夜大人,我的属下,仆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亲戚更是数不胜数,在外面打着我的名号做事情的不在少数,有一些我是知道的,但他们私下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吴循:“那世子就是不知情?”
裴钰果断道:“那铺子我知道,密室我不知情。”
吴循点了下头,命属下继续说。
“我们还在那里搜出了一些衣物,刑具,以及大量的助兴药。”那属下说着将所有赃物一一呈上。
晏长风眼尖,一下就在那堆衣物里看见了一件眼熟的,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裴钰穿过的。
“将这些衣服带回去,一一查明出处。”吴循一边吩咐着,俯身捡起一块玉佩拿在手里反复查看。
晏长风注意到裴钰的喉头滚了一下,猜想那玉佩必定是他的。
“宋国公,世子,你们要没什么可说的,我这就先回去了。”吴循将玉佩攥在手里,朝宋国公父子俩微微颔首。
“我送送司夜大人!”裴延庆又亲自将吴循送出门去,并委婉说了几句求关照的话。
他们一走,赵氏便绷不住了,朝裴钰大声质问:“不是让你处理掉了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裴钰一脸焦躁,“我是叫人处理过了,我也纳闷儿呢!”
“这下可坏了!”赵氏在屋里踱步,“一定是走漏了消息,有人想置咱们国公府于死地。”她倏地转向秦惠容,“你又是怎么回事!那女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母亲,我说了,那是我大姐,我包庇的犯人,她犯了事我是说不清楚的。”秦惠容用帕子点着眼泪,“她从一开始就打量着将咱们都拉下水不是吗,那日抄家,她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污蔑我弟弟是我爹爹的帮凶,污蔑我被男人睡过,这些事情说出去,即便没有证据大家心里也会怀疑,她说我与她合谋毒害弟妹,我没有证据,我又能怎么说呢?”
晏长风哼笑,倒是会避重就轻。
“那刘记胭脂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裴钰眯着眼看她。
“这件事……我答应过掌柜不说的。”秦惠容为难道,“但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只好违背承诺,那日我去东市逛街,恰巧去了刘记,那掌柜误以为我是去看姐姐的,便引着去我去后院,后来他才知道我只是来逛街的,他怕被怪罪,便恳请我不要告诉你,我那日也恳请大姐不要说,实在没想到她竟然……”
裴钰将信将疑,“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我怎敢对世子有半句欺瞒?”秦惠容的眼里含着泪水,却不落下,惹人怜惜,“没想到我跟了世子这样久,世子竟然不信我。”
裴钰受不得她这样,心里那点怀疑已然去了一半,他将此事含糊带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母亲,为今之计是要怎么善后,我那些衣物稍微一查就能查到我头上,还有那块玉佩,我贴身佩戴了好几年,大部分人都见过,再有那几个女人,必定也会揭发我。”
到了这个份上,什么善后都没用了,赵氏捂着额头,愁得叹气,“白夜司不是我们能染指的地方,这件事必定会捅到圣上那里去,倘若白夜司证实咱们窝藏了秦淮月,一个包庇罪是跑不了的,如今只能是死咬住投毒之事。”
“弟妹,无论如何我得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秦惠容朝晏长风躬身道歉,“我大姐她一时糊涂,给你添了那么大的麻烦,不求你能原谅,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都是应该的。”
晏长风瞥了眼裴钰,开玩笑似的说:“我打你骂你,世子可许?”
裴钰压制着内心的烦躁,“此事与小容无关,弟妹还请不要连罪。”
“嫂子你看。”晏长风摊手,“你单方面的道歉好像没有用啊,既然没用,就别道了,怪累的。”
秦惠容只是不停地拿帕子点眼睛。
赵氏烦躁之余看着两个儿媳妇,当了一把和事佬,“老二媳妇,我知你心里定然有气,但此事不能只听秦淮月的一面之词,她自知自己逃不掉,就千方百计拉咱们下水,挑拨咱们的关系,眼下咱们国公府危难当前,应当一起面对这困境才是。”
晏长风觉得好笑,这跟她有狗屁关系?
“母亲说得极是。”她挠了挠头,露出苦恼的表情,“这事的确难办,且容儿媳回去好生想一想,待想到主意再来告知母亲。”
说着福了个礼,走了。
赵氏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肺疼。
裴钰破口大骂:“她这是什么态度!”
“你还要人家什么态度!”裴延庆从屋外进来,喷了儿子一脸口水,“你的女人三番两次给人家下毒,换个命不好的早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