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四大家族之一。
本朝开国一共封了四位国公,分别是庆国公,安国公,宋国公,魏国公。庆国公也就是如今德庆侯的祖父,国公爵位传了两代,到这一代才降为侯。安国公是安阳侯他祖父,这一脉亦是后继无力,没能再承袭国公爵位。如今还手握兵权的就只剩下了宋国公。
“一家两代三人战死,老夫人独活这么多年也怪不容易。”晏长风想着,这庄子应该容易买吧,“我看这地方不错,老夫人既然无心打理,我出高价买了岂非正好?”
裴修叹气摇头,“怕是不那么容易,今上潜龙之时与当初的晋王不睦,晋王生母乃魏国公胞妹。”
这话在晏长风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明白话中隐藏的意思。也就是说今上曾经与晋王争夺皇位,魏国公身为晋王的舅舅,很可能是死于朝堂斗争。
按照这个逻辑,老夫人应该恨透了圣上一脉,更包括当年支持圣上的大长公主。
“所以二公子,我们为什么还要来碰钉子呢?”晏长风不太理解裴二公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因为这里最合适。”裴修说,“总要争取一下,不行再说。”
那倒也是。
正巧,魏国公夫人近日就住在庄上的别院里。
晏长风登门与别院门房说明了来意。小门房年岁不大,脸拉得像个厌世老头,一听说是来买庄子的,非常干脆且冷淡地甩了两个字:“不卖。”
说罢便要关门,晏长风眼疾手快地扒住门缝,“这位小兄弟且慢!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买卖不成还能聊点别的不是?”
门房打量他俩,“两位还有什么好聊的?”
晏长风随口瞎聊:“比如,小兄弟你几岁了,可有娶亲?”
门房黑了脸,这年月怎么还有登徒女上门调戏良家子?
裴修险些绷不住笑。
“这跟姑娘有什么关系?”门房无语。
“没什么关系,就闲聊。”晏长风神叨叨地盯着人家的脸看,“我瞧你印堂发红,今年保不准能红鸾星动,多笑一笑桃花运更好。”
门房显然还小,听这种话题耳根子不由自主地发起热来。
趁他脸色缓和,晏长风道:“既然登了门,怎么也该拜访一下老夫人再走,劳烦你通传一声,我们不耽误多长时间的。”
魏国公府如今鲜少与人交际,老夫人上了岁数更是常年闭门谢客,小门房当门房这些年,还是头一回碰上主动登门拜访的。
“我可以通传,但我们老夫人恐怕不会见。”
裴修开口:“劳烦说,我们路过讨两杯陈茶喝。”
门房点头,重新关上门。
晏长风不解:“为何是讨陈茶?”
“老夫人不爱见客,说登门拜访她肯定婉拒,说讨杯茶水希望比较大。”裴修解释道,“之所以是陈茶,因为老夫人爱喝。”
晏长风盯着他看,这人连这都知道?
“是原先祖母无意中说的,我刚好记住了。”裴修主动解释。
晏长风险些忘了裴家还有个老夫人。
片刻后,门重新打开,门房让开门,“二位请进。”
“有劳。”
两人随着门房进了别院,边走边四处看。
这院子大得看不到头,比秦王妃那个别院还要大些,十分符合晏长风的要求,只可惜买不到。
走了半天才到得老夫人的屋子,屋里弥漫着一丝丝烟气,应该是烧了香。
亲人不在,四大皆空,魏国公夫人余生大概就只有佛祖陪伴了。
“见过老夫人。”晏长风对着内室里出来的老太太颔首行礼。
魏国公夫人头发全白,神情寡淡,“你是德庆侯府的表小姐?”
“不是什么小姐,我叫晏长风,老夫人叫我什么都成。”晏长风放低姿态,生怕被撵出去。
“我的庄子还有任何产业都不卖。”魏国公夫人略过不必要的寒暄,“喝过茶二位便回去吧。”
晏长风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不过既然见了面,便随口聊聊,“可方便告知因由么?”
魏国公夫人耐着性子说:“亡夫的产业我得守住了。”
如果是这个原因,晏长风问:“那可否租赁呢?这么好的庄子闲置了怪可惜的,我想租来做生意,您就当雇我给您打理庄子了。”
她又将自己的想法大概那么一说,魏国公夫人安静听完,却仍旧摇头:“姑娘还是另寻他处吧,我快要入土的人了,只想守着往日的一点念想,不想折腾。”
说到这份上,晏长风就不好再勉强了,喝完了茶便告辞离开。
“二公子可还有别的合适的地方介绍?”晏长风重新牵了马,边走边问。
裴修翻身上马,“倒还有那么一两处,趁着天色早,领你去看看吧,”
午时之前,两人又跑了两处庄子,皆没有第一个合适,且人家都不想出售。
“难不成真得找地方重建了?”晏长风估摸着,一年半载的怕是建不成。
裴修看得出她很心仪第一个庄子,便道:“魏国公的庄子,二姑娘或许可以回去请个人来再试一试。”
“请谁?”
“府上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