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表哥出面,晏长风很顺利地再次出了侯府。
甭管出门是为了做什么,只要出门她就开心,一路哼着不成调的小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门郊游的。
“雪衣姐,我真是喜欢你这性子。”姚文琪生性跳脱,偏家里兄弟姐妹都规规矩矩的,她每天都过得无趣,自从二表姐来了,她无端就觉得轻松开心,天天想找表姐玩,“你不知道,你一来,我跟大哥哥都亲近许多了呢。”
“大表哥那么好欺负的一个人,你居然不跟他亲近?没道理啊。”晏长风撩起车帘,对外面骑马的姚文庭说,“表哥,我胭脂没了,你送我一盒呗。”
“胭脂?好啊。”姚文庭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甚至没考虑晏长风那张脸需不需要胭脂,“非烟阁里的怎么样,我看北都的贵女们都爱往里头挤。”
晏长风笑,“你是没少替未来媳妇儿挤吧?”
“诶!”姚文庭无奈了,“好好的你怎么又说到我了,我跟余姑娘都没见过几次面。”
“准媳妇干嘛不见,傻啊!”晏长风怀疑北都的男男女女们都是榆木疙瘩,太无趣了,“便是不见,你偶尔送些小礼物去也是能讨人家姑娘欢喜的,夫妻感情是要提前培养的,不然新婚夜你俩还跟陌生人似的,怎么睡啊?”
姚文庭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姚文琪瞪大了眼,又是惊讶又是崇拜,“我的娘诶,这话要是二姐姐听见了,怕是要骂你个三天三夜,但是我觉得你说得对。”
“听见没表哥,姑娘们都喜欢被夫婿关怀,你主动些会有好的收获。”晏长风看着大表哥若有所思的脸,满意地放下车帘,又对姚文琪说,“你看,大表哥多好说话。”
“我简直太崇拜你了雪衣姐!”姚文琪像发现了宝,一把抱住晏长风的胳膊,一路都不撒手。
陈记与约定的茶楼斜对角,姚文庭订的两个位置很妙,刚好能从窗子里互相看见。这样晏长风单独见裴钰就不用担心失礼,姚文庭兄妹俩还可以兼顾安全。
晏长风先等在茶楼雅室,吃了有三盘点心后裴钰才姗姗来迟。
“你找我做什么?”
裴世子还是那傲慢的样子,客气话都懒得说。
“我找你还能做什么,谈婚事呗。”晏长风吃饱喝足,直接让人把茶水点心端走了,一口不给裴世子留。
裴钰拉着脸坐下,对晏二姑娘的厌恶又到了一个新层次,“你想怎么谈?”
晏长风:“不要定亲。”
“呵,”裴钰就没见过这么大言不惭的,“你觉得你能左右我?”
“我能左右你的秦姑娘。”
晏长风这话瞬间点了裴钰心里的火。
“你?你凭什么!”裴钰是上过战场的人,自有一股叫人畏惧的杀气。
晏长风面不改色,“凭我可以当你的正妻,她只能当你的妾。”
裴钰眯起眼。
“不信你可以试试喽。”晏长风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裴钰,“我反正是无所谓的,嫁也可以,不嫁更好,就是不知道你的秦姑娘有没有这个试错的机会。”
“泰安州的案子是你搞出来的。”裴钰审视地盯着她,“你雇人污蔑我,将这件事闹大,就是为了拒绝跟我成亲,怎么,另有心上人?是蜀王殿下还是我那好弟弟啊。”
“哎呦世子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晏长风直视他,“我脑子没进水,拿这种事坏我自己的名声,便是推了你家的亲,谁还敢要我?”
裴钰从她的眼睛里以及话里挑不出破绽,但他觉得自己方才灵光一现的猜测没有错,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晏长风。
“我听大长公主说,晏姑娘也遇到了匪徒,不知你是如何脱身的?”
“裴世子只是听说?”晏长风诧异,“所有人都说你是背后指使呢。”
“我看晏姑娘倒更像是整件事的主谋。”裴钰的手在桌上拍打着,心里越发笃定,“匪徒穷凶极恶,你一个姑娘家,身边也没几个人,怎么就轻易脱身了,这不合理。”
晏长风:“裴世子盼着我出事吧,我出了事,你就可以娶你的秦姑娘,对么?”
“秦姑娘娶不了,我从始至终可只打算娶你,昨天我还登门提亲了。”裴钰滴水不漏。
“那我很奇怪,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娶我?别说什么救命之恩,那日花宴上,我看世子也没有多看重这大恩。”晏长风紧追不舍。
裴钰:“贵族联姻,自是利益为先。”
“我不懂朝堂政事,裴世子不如跟我说说,保持中立的宋国公府,要从德庆侯府或是我们晏家求什么利益?”晏长风一拍桌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宋国公府没什么钱了,想要我家的家产啊,要不你怎么会让匪徒劫财呢。”
裴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这母夜叉聪明得叫人忌惮。
“让我猜着了。”晏长风勾起嘴角,“我就说呢,宋国公府一向中立,真想跟我外祖母示好,干点什么都行,要娶也应该娶侯府的姑娘,做什么非我晏家姑娘不可呢。”
“既然这样,咱们回到最初的话题。”晏长风抱臂对着看起来想吃人的裴世子说,“你娶我可以,我没嫁妆,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