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对阮星道:“小姐,您说,皇上若是发现您不在寝宫,会不会来这里找您?” 阮星靠在床头,有气无力:“那座冰山都已经将我忘了,又怎么可能来找我。便是没忘,就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恐怕都恨不得掐死我。你别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们说点别的。” 郁寒夜俊眉微拧,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 他深邃的眸子又往下望去,听着两人说话。 翠儿:“小姐,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阮星:“嗯?什么问题?” 翠儿:“若是皇上真的来这里,要您跟他回去寝宫,您愿意回去吗?” 郁寒夜眸光一亮,竖起耳朵听着。 阮星想了想,道:“不愿意!” 郁寒夜脸色沉了下来。 翠儿:“为何?” 阮星:“郁寒夜现在喜怒无常,你说万一我去了寝宫,他突然又不高兴了。赶我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能在这里享福我为什么要去他那里受罪?” 翠儿点头:“您说的有几分道理。” 阮星皱眉:“不对呀,翠儿,不是说好了不提他的吗?” 翠儿干笑一声,“小姐,您这些天都去哪儿了呀?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跟奴婢说说。” 阮星仔细想了想,道:“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有个渣爹。渣爹是魔尊,残暴无情,做事不择手段。” 翠儿:“魔尊是什么?很厉害吗?” 阮星:“嗯,就像郁寒夜现在的身份,十二州的州主,整个圣域的统治者。魔尊就是整个魔域的统治者。” 翠儿点头,“奴婢明白了。小姐,然后呢?” 阮星:“在魔域,还有一个与之同存的世界,叫神域。魔尊想统治魔域和神域,可是他打不过神域的神帝。他听说神帝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神帝体内有一枚心丹。魔尊为了增强自己的攻击,早日一统神魔两域,便想了个办法。” 翠儿听的认真,激动的问:“小姐,什么办法?” 阮星清了清嗓子,将魔尊如何利用自己的妻子威胁女儿去勾引神帝,又是如何一步一步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害死神帝,讲到最后,阮星眼泪夺眶而出,委屈的像个孩子。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神帝就不会死,他把心丹给我了,自己坠入弑神渊了。翠儿,我心里好难过……” 翠儿头一次见自家小姐哭的这么绝望伤心,她抱着阮星,又害怕弄疼她,小声安慰:“小姐不哭,这只是个梦。梦里一切都是假的,不做数。” 阮星吸了吸鼻子看着翠儿,“真的不做数吗?” 翠儿:“当然啦,梦是假的,是反的,小姐梦见的这些就说明不存在的。您忘了,您的父亲是普通人,已经被皇上处死了。” 阮星心里空落落的,抿了抿唇,“嗯,是个梦。”是个梦就好了。 回过神,阮星对翠儿道:“翠儿,我累了,想睡会。” 翠儿为阮星盖好被子,“您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多睡觉有利于恢复。奴婢就在殿外守着,您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叫奴婢就行。” 翠儿出去,阮星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抹泪。 郁寒夜看到被窝里那颤抖的一团,眸光微凛,犹豫了片刻,转眼出现在阮星床前。 阮星闻到淡淡的熟悉的香味,脊背一僵,犹豫了片刻,掀开被子。 抬眼,便看到郁寒夜棱角分明的俊脸。 阮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郁寒夜,怎么是你?”鼻音很重,声音哽咽。 郁寒夜:“哭了?” 阮星眼睛通红,将委屈藏起来,道:“没哭。眼睛进沙子了。” 郁寒夜:“为何跑来这里?” 阮星:“这里才是我的地方,寝宫是皇上的。” 郁寒夜:“孤准许你来这里了?” 阮星眨了眨眼,“皇上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离开皇宫,去其他皇上看不见的地方。” 郁寒夜语气冷漠,“随孤回寝宫。” 阮星愣了片刻,道:“不去!” 郁寒夜:“孤的命令你要违抗?” 阮星欲言又止,回神,道:“我浑身疼痛无力,走不动。” 郁寒夜一把将阮星和被子卷起来,横抱起,离开星昙宫。 出宫殿的时候,翠儿听到阮星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以为宫殿进贼了,拿起扫把就往里面冲。 眼看着扫把要打中郁寒夜了,翠儿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盯住,一动也不能动。 阮星察觉到郁寒夜周身散发着的寒意,急忙道: “你别伤害翠儿,我乖乖跟你回寝宫。” 郁寒夜多看了一眼翠儿,提醒:“你,跟着一起去寝宫!”翠儿回过神,瞬间松了口气,“是,皇上。” 翠儿紧跟在郁寒夜身后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阮星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被郁寒夜抱进寝宫。 阮星眼珠子转了转,问郁寒夜:“郁寒夜,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你身上的伤未愈,在星昙宫无人照料,若是再感染恶化,孤找的灵药便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