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拉着衣袖抹了一把冷汗,心道:季太傅,好自为之吧!
此时,季太傅正在教孩子们读书,偶尔轻瞥一眼站在外面的小奶团。
阮星可怜巴巴地靠着墙,低着头,双脚交叠在一起玩。
一个人影闪现,熟悉的龙袍映入眼中。
阮星眸光一喜,猛地抬头。
入眼的便是郁寒夜好看的脸。
一阵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抱住郁寒夜大腿就开始哭。
多久心没有疼过了……郁寒夜自己都忘了时间。
突然的心绞痛让郁寒夜的脸色变得煞白,他额头青筋暴起,忍着噬心般的疼低沉的声音提醒阮星:
“不要哭!”
阮星将泪涕抹在郁寒夜袍摆上,听到他声音有些不对劲,她仰着脑袋看着他。
见他薄唇毫无血色,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表情痛苦难忍,阮星喉咙一哽,忍不住开口,一脸担忧的问:“郁寒夜,你怎么了?”
郁寒夜咬紧牙关,低声道:“闭嘴。”
阮星愣住,回神,瞬间松开郁寒夜,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似乎很久,郁寒夜都没有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凶她了。
此时,像是回到了最初那般,他一脸烦躁的命令她闭嘴。
鼻子莫名有些泛酸,喉咙哽咽的难受。阮星想哭,努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再掉眼泪。
郁寒夜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因为心痛,对阮星说话的语气重了一些。
见小丫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正欲开口哄她,季太傅出现,
“微臣参见皇上!”
郁寒夜瞪了一眼季太傅,不悦问:
“季爱卿,你是否该给孤一个解释!”
季太傅急忙跟郁寒夜解释阮星上学迟到的利弊。说完,又道,“皇上,既然您将小公主送来微臣这里,定然是希望她能饱读诗书,将来长大能做到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若是连准时入学塾都做不到,请恕微臣无能,教不了公主殿下。”
郁寒夜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收紧,手背青筋凸起,周身泛起浓浓的杀气。
阮星感受到郁寒夜的怒火,她知道,再不阻止他,季太傅可能就要没命了!
是她迟到,有错在先,这么点小事,若是害得季太傅丢了性命,恐怕很快外界就会传出她是妖女的事情了。
来不及多想,阮星突然冲到郁寒夜面前,拽住他的袍摆,摇了摇,“郁寒夜,是星儿的错,星儿不该迟到。大师傅说的对,迟到不仅会影响到其他同学的学习进度,也影响到星儿听课的内容,星儿跟不上他们的进度,以后考试就会比他们落后。星儿可不想给你丢人。”
说完,转头看向季太傅,对他道:“大师傅,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准时进讲堂,绝不会再迟到。”
郁寒夜攥紧的拳头因为阮星的话,缓缓松开。他敛去身上的杀气,冷眼看向季太傅。
季太傅反应过来,急忙跟阮星道歉,“公主殿下言重了,今日责罚您,是微臣不该。”
阮星歪着脑袋一笑而过,她也感受不到郁寒夜周身那种渗人的杀气了。
季太傅偷瞄了一眼郁寒夜,“皇上,微臣现在带小公主进讲堂听学?”
郁寒夜抿了抿唇,应声:“嗯。”
季太傅小心翼翼的问:“您也要一起进去吗。”
郁寒夜犹豫了片刻,抱起阮星,先季太傅一步进了讲堂。
在座的都是朝中重臣的孩子,他们当中有一多半跟随父母入过皇宫,都是见过郁寒夜的。
看到郁寒夜的那一瞬,回想起他们爹娘见到郁寒夜时的态度,纷纷起站在座位旁跪地拜礼。
郁寒夜沉声提醒他们:“都起来吧!”
说着,大步走到最后面的桌前,缓缓坐下,安静的听季太傅跟孩子们讲课。
阮星就坐在他身旁,偶尔偷瞄他一眼。
也不知是郁寒夜周身威压太强不易靠近,还是因为孩子们从小听郁寒夜杀人不眨眼的故事,对他产生了恐惧。
郁寒夜在讲堂里短暂的半个时辰,季太傅上了一堂没有吵闹的课。
换做往日,每次他讲课,底下总会有几个调皮的孩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节课下来,仍旧和方才一样,安静的大家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季太傅提醒孩子们可以在外面玩一会儿放松放松。
所有孩子一拥而上,挤出了讲堂。
季太傅对郁寒夜道,“这些小家伙太淘气了,若是惊扰了您,还望皇上能网开一面,不要与这些孩子计较。”
郁寒夜冷眸扫了一眼季太傅,没有回应他的话。
季太傅见状,颔首退下。
讲堂里就剩下阮星和郁寒夜两个人,阮星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郁闷。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书拿反了都不知晓。
郁寒夜深不见底的凤眸瞥了一眼阮星,见她表情失落,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沉磁性的声音对她道:
“星儿可否告诉孤,为何闷闷不乐?”
阮星转头一脸认真的盯着郁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