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跌落在地的声音惊到了在客厅打扫卫生的谢靳言,他以为纪瑜安摔倒了便急匆匆地踱步到声音的房间,见没有什么隐私又立即走进房间到纪瑜安的身边,见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忙轻轻抱着她,低头吻着纪瑜安的额头。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纪瑜安在谢靳言的呼唤声中从呆滞里缓缓清醒过来,她有些无措地看着谢靳言,感受着谢靳言抱着她的坚实臂膀,又觉得心里浮起几分安定。
“谢靳言。”纪瑜安深呼吸了两下,示意自己没事,推开了谢靳言。“我找到了外婆的日记本,本来前面都很正常地记录着外婆的食谱,以及关于她和外公的琐事,可翻到后面我突然看见了很奇怪的内容...”
谢靳言看着纪瑜安目光所及之处,弯下腰捡起了散落在地的日记本,正好就看见了这一页的大字。
“把我们和女儿一起赶走,就能掩盖你们在产房对我女儿做的事情了吗?!根本就是杀人凶手!杀死我女儿可能会有的儿子,刽子手!”
谢靳言没有多问,把捡起的那本日记本递给了纪瑜安。
“你先看看里面的内容,我就不跟你一同阅读了,但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别害怕。”
纪瑜安看着谢靳言眸子里定定的视线,她心里的安定也随之增加。她抓紧了那本日记本,对着谢靳言点了点头后,两人就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谢靳言贴着纪瑜安坐着,但没有凑过头来看日记本的内容,只是如他口中所说的在一旁陪伴着纪瑜安。
纪瑜安再度做着深呼吸,努力抓住好不容易出现的勇气。她隐隐觉得翻开纪外婆的日记本,会让她知道更多过去的但上一辈并不想告诉她的事情。可她不能不打开,这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她已经看见了故事的前半段,被所有人拉入局中,没办法脱身了。
她做足了心理预设后,还是翻到了刚刚看见大字的那一页,继续往后翻着。
【语年好久没有跟家里联系了,本来我和她爸都以为她在为了毕业的事情忙碌着,也不好去打扰我的孩子。即使语年经常电话不接,没有回复我和她爸,我们都觉得孩子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空间了,父母一直约束反而会限制孩子自身的成长,让她们永远活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可我和她爸真的没想到,很久没有跟我们联系的语年,是躺在产房的手术台上奄奄一息,是医生联系我们的。如果不是医院查到了语年档案里的资料,医生根本没办法与我们取得联系告知语年的真实情况。】
她往后翻了一页,继续往后读着。
【语年怀孕了还临盆了,生了个女儿。原来语年在消失的这十个月里,偷偷怀了个孩子还生了下来。医生打来电话是因为语年当时情况危急,产房外空无一人,他们只能紧急联系我们。我当场就差点气晕了央求着医生救语年,她爸只能干着急沉默地喝了一晚上的酒,我们买了第二天最早的高铁赶到,才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
【产科医生告诉我们,语年在手术台上生孩子的时候,本就是早产还因失血过多面临生命危险,无奈之下医生只能选择切除语年的子宫保住了她的性命。我看见病床上虚弱的语年,还有只能待在保温箱里的我的外孙女,就险些要支撑不住了。她爸没有责怪语年,默默地照顾着语年,也劝我这时候不要跟孩子生气,孩子的身体太虚弱了。但住院期间,我的语年没有人来看过她,就连孩子的父亲我们也没有见过。】
【护士来催促孩子的姓名,语年在看了自己的手机后说叫叶至,说是孩子的爸爸给取的名字。我们问她那孩子的爸爸呢?她回答我们说孩子爸爸回言川了,因为太忙了所以只能先离开。可有哪位父亲会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离开呢?我们直到语年出院都没有等来孩子的父亲,但我们等来了医生对语年早产的分析报告。】
纪瑜安看到这里,她的心已经狠狠地抽痛着。谢靳言感觉到纪瑜安身体的紧绷,就伸手环着纪瑜安的腰,暗自给予着纪瑜安力量,让她能鼓起勇气接着往下读真相。
【语年的早产来得很蹊跷,医生每次给她做产检都是正常的,身体也是健康的,按理说不会造成早产的风险。医生在检验后,发现语年体内含有米索前列醇片这种药物的残留,初步断定是在孕晚期服用了这类药物导致的早产甚至难产。但语年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服用这类药物,在孕晚期一直服用维生素片而已。医生给我们拿来了维生素片和米索前列醇片进行对比,语年才猛然发现这两者在外观上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原来这阵子害她的是这个东西。】
【她爸很着急地询问医生这个东西对现在的语年会有什么影响吗?医生的答案有些模棱两可,失去子宫的语年本就很虚弱,她好像都不能给我们确切的回答。我的女儿,我的语年,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究竟经历了多少事情呢?我抱着语年痛哭,她爸冷静下来却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在语年出院后我们回到了那个姓叶的男人给语年租的给她待产的房子,就是一个一房一厅并不大。而且房子看起来凌乱无比,一些值钱的东西丢了。邻居告诉我们,在语年住院的时候,家里来过小偷,但因为没人在家他们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