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靳言和纪瑜安的恋情公开得实在突然,能抽空回到梧桐路院子里吃饭的只是多了无所事事的秦皓。
秦皓趁着秦奶奶和秦笙拉着纪瑜安说悄悄话的空隙,凑近了春风得意的谢靳言和面无表情的陈圳川。他有些鄙夷地看着谢靳言,既替谢靳言开心又有些酸。
“谢靳言,真是小看你了啊,就过了个年,人还真被你追上了?”秦皓一人单身总要拉个垫背的,他把目光又转向了陈圳川。“听说你喜欢的是小嫂子的朋友,你也得加把劲了,这样婚礼还能一起办。”
陈圳川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讥笑的弧度,秦皓霎时间觉得自己周身发冷,好似被陈圳川多看一眼,他都会命不久矣。
谢靳言上前就是重重地拍了拍秦皓的肩膀,又摇着头叹了口气转去陪秦爷爷下棋了。
陈圳川则是正眼都不看他一下,直截了当地绕过他也走向了谢靳言和秦爷爷。
秦皓心里悲愤不已,总觉得每一次都是自己受到了伤害,只得闭上嘴乖乖地陪在秦爷爷身边,看他们下棋。
秦爷爷眼见这三个小子今天这么整齐地坐在他旁边,平时都借口忙不回来陪他,今儿有了外孙媳妇倒是都来了。他对纪瑜安的印象分不知不觉地又添上了几分,看着谢靳言也觉得顺眼多了。
“小川和阿皓你们俩也一样的,如今靳言终于有了着落,你们都得抓紧。尤其是小川,你跟靳言一样大,都老大不小了,该有个伴了,别总让我和你外婆操心的。这回靳言有了女朋友,下一个我们就得盯着你了。”
陈圳川自知躲不过外公的催促,只能硬着头皮点着头,半句忤逆都不敢有。
“我也在努力了,您让外婆给纪瑜安施点压力,或是帮帮忙也行呀。”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陈圳川对温家的小女儿情有独钟,可奈何陈圳川就是不争气,也是一直追不到。秦家人只能先替谢靳言解决伴侣问题后,再来忙活陈圳川的个人归宿问题。
秦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的就是给陈圳川补了一刀。
“据我所知,你这个历史遗留问题比谢靳言长得多,结果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真是丢不丢人啊?”
秦皓也就是仗着在秦爷爷的面才敢耀武扬威,私底下他可不敢这样取笑陈圳川,否则他马上就会被报复回来,吃得一点骨头都没带吐地。
“秦皓,你嘴碎的毛病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的孙子。你的哥哥们起码有对象,你呢?你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还好意思去嘲讽别人啊?”
秦爷爷严厉的声音一响起,在场的三个小辈立即噤声不再多言。秦皓更是把头埋得极低,生怕秦爷爷一生气就罚他抄书,即使他已经二十五了,依旧还是害怕自己的爷爷。
因为谢靳言和纪瑜安中午没有吃饭,所以秦家把晚饭提早了些,四点就摆好桌让大家开饭了。他们心里大多都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同时没有吃午饭,但秦家一向开明,对于小年轻同居或是正常谈恋爱,他们从不过问。
谢靳言坐在纪瑜安的右侧,而左侧坐着的是秦笙。两人像是约好了似的,一直给纪瑜安夹菜,她的碗堆的老高都不知道该如何动筷子了。
纪瑜安没有尝试过一大家子人一起聚餐,从小到大她都是跟纪外公、纪外婆和纪语年一起,有时候叶昀欣会过来,最多也就是四个人陪她一起吃饭。纪语年走后,叶昀欣因为工作时常在言川和国外两地跑,后来陪伴她最多的就是纪外公和纪外婆了。
以前在乡下生活的时候,纪外公和纪外婆有带着她去跟那群亲戚吃饭,但那些亲戚说的话里里外外都是对她们一家的嘲讽,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这种家族聚餐的机会。
纪瑜安从未想过真的还会有这一天,即使纪外婆一直唠叨,她都没有动摇过自己不谈恋爱不结婚的信念。然而这一切都被谢靳言打破,她遇见了谢靳言便很难再对他的付出和真心熟视无睹。
“谢靳言,你别再夹了,小纪都没办法动筷子了。”
秦笙看着纪瑜安的碗堆得高到她都没办法再往里添菜了,就不满地对着谢靳言说着。
谢靳言同样对自己母亲添菜的行为表达不乐意,只能转为替纪瑜安加茶。
“妈,是您夹得太多了,她碗里才加不下了!”
纪瑜安眼看两人就要为这种事争执起来,就在这时谢靳言身旁的陈圳川递来一个空碗,她立即对陈圳川投以感激的目光,忙把碗里的菜夹到空碗里,对着两边的秦笙和谢靳言示意着,自己都会吃完的。
“阿姨,您别跟他吵了,我都能吃完的。”
纪瑜安还夹了一块鸡肉放进秦笙的碗里,又对秦笙扬起了嘴角。
谢靳言看纪瑜安发话,也瞬间闭上了嘴,乖乖地自己吃起饭来。
秦笙还不忘最后再刺一下谢靳言,凑到纪瑜安耳边小声地吐槽道:“你看吧,儿子大了就是这样,只记得老婆不记得妈妈。还是女儿好呀,还知道给妈妈夹夹菜。”
纪瑜安被秦笙的话逗笑,只觉得终于理解他人口中的秦笙,谢靳言确实遗传到了秦笙的不按常理出牌和随性,不像谢聿秋有些老成的稳重。秦笙也一点都没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