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无言。
谢靳言侧头轻瞥着低头走路,愣是不给他半个眼神的纪瑜安。
纪瑜安的这副样子似乎在责怪他破坏了她与谢靳屿的独处。
他在这一刻感到不是滋味,委屈与气愤相互交织着。
她每次跟他在一起,不是赶他走就是害怕自己与他挨得太近,步步都有距离和分寸感。
然而对待谢靳屿的她,处处都是平常心。她丝毫不抗拒谢靳屿凑近了与她交谈,也在微信与新靳屿聊天,更是在谢靳屿邀请她时,没有片刻的犹豫干脆地说自己有空。
凭什么?
他与谢靳屿都是谢家人,为什么他们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谢靳言越想越悲愤,心里窝着火直接印在了脸上,周围路过的人都能感受到谢靳言的臭脸,以及生人勿近的警告。
纪瑜安完全没有发现此刻心底正窝火生气的谢靳言,垂眸一面走路一面思索着谢靳屿找她的目的,对他需要的帮忙好奇无比。
希望是她擅长的,这样能安心得赚这份钱。外婆的复查到时候她亲自陪着去,否则外婆总是不在意...
“纪瑜安。”
谢靳言突然的叫唤打破他们之间的寂静,也将纪瑜安从飘远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纪瑜安偏过头去,阳光下的谢靳言显得极为凝重,冷峻的脸色不断地向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怎么了?”
纪瑜安不痛不痒的回答令谢靳言觉得她在敷衍自己,他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
“谢靳屿是跟你在国外认识的同学吗?”
纪瑜安的目光与谢靳言审视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眼眸里的不爽转移到了纪瑜安心里。
昨天在集装箱外她听见的叶以柠与他的谈话,还有梦里叶以柠与他的亲吻,无不都在告诉着她,他们是有正儿八经婚约的。
她只是一个排除在外的别人。
他们亲吻的场景不断地在纪瑜安脑海里循环播放着,炸得她只想按下暂停键。
他凭什么问她?
她又没有未婚夫。
更何况她与谁是怎么认识的,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都是她的事,与谢靳言毫无关系。
“嗯。”
纪瑜安一句轻描淡写的嗯令谢靳言差点说了脏话,被他死死地按在自己的喉咙里。他紧紧握着手里刚刚在画廊里把玩的手表,任由表盘几乎嵌进他的手心。
“新靳屿也是谢家人,他是我堂弟。”
谢靳言僵着身子,梗着脖子与纪瑜安说道。
纪瑜安看向他的眼底布满了疑惑,似乎在询问他跟她说这些的意图。
当然是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谢靳屿也是谢家人,他也是,所以他们都是一样的。
“既然都是谢家人,为什么你的对待方式天差地别?”
“我哪知道他是谢家人——”
纪瑜安搞清楚了谢靳言的真实想法,语塞到不想回答他。
她与他保持距离是因为他是谢家人吗?
分明是因为他有未婚妻啊。
等等...他的意思该不会以为谢靳屿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纪瑜安猛地盯紧了谢靳言,在他的眼眸里她确认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跟谢师兄是朋友,这一点应该不需要跟谢教授申请吧?”
谢靳言一听纪瑜安当着他的面称呼谢靳屿为谢师兄,他的心里就疯狂涌现着醋意。
学校里师兄和师妹最容易发生故事,他根本不敢去想象谢靳屿与纪瑜安后续的发展。
他怕自己会不留情面地将他们的桌子掀翻。
“纪瑜安,你对着我就是直呼其名,对他就是谢师兄?”
纪瑜安心底的不耐也渐渐浮上心头,一时间也口不择言起来。
“谢靳言,你不要太荒谬。我对谁怎么称呼都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都有未婚妻,她还那么深情的守候,你为什么总要管别人的事?”
别人?
谢靳言的脸瞬间冷了八个度,因纪瑜安说的话感到气恼。
他满心满眼都是她,所有的心思全在她纪瑜安一个人身上。
现在谢靳屿回来了,她便迫不及待与他撇清关系了?
什么狗屁的婚约!他都说了他去退婚了!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为什么连一点点的时间她都不愿意给他呢?
还是说这些仅仅只是纪瑜安为了摆脱他的借口。
她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主观臆断,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如愿以偿。
“你对我而言不是别人。我只是需要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就能处理好这一切复杂的关系,行吗?”
谢靳言冰冷的声音在纪瑜安身旁响起,可她却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叶以柠叫着‘靳言哥哥’的声音。
“不行。谢靳言,我们该说得很清楚了。你有未婚妻,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应该放的位置。”
“纪瑜安,为什么你总是反反复复?上一秒我以为我们能更进一步,可下一秒你却又翻脸不认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谢靳言的气恼逐渐增添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