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不知不觉就骑到了家附近的路上,正巧路边的花店开了,老板娘正打理着新进的花。她一下子刹住了车,视线紧紧锁在刚摆进冰箱的郁金香上。
“你好,我想买十支橘色的郁金香。”
“好嘞。”老板娘放下整理的活,就麻利地给她挑选着未完全开花的郁金香,又拿出粉嫩的包装纸小心包好。“小姑娘,给你包得好看些。”
纪瑜安笑着道谢,付好款后就接过那束包得精致的郁金香。她小心地把花束放在车前的篮子里,发现上面极少有灰尘,都是纪外婆定时清洁的功劳。哪怕她不在外婆身边,但只要是她的东西,外婆总能保证都是干干净净的。
距离她家还有一个红绿灯,她趁停下的间隙抚了抚篮子里花束的褶皱处,再拿起了手机,和谢靳言的聊天记录里对话还维持在二十分钟前,多了一条关于小笼包的微信。
纪瑜安点进谢靳言的界面,看着那串数字微信名,就把他的备注改成了谢靳言。她又按下对话框想着如何回复时,绿灯亮了起来。她再次把手机扔回篮里,没发现对话框始终没关闭,而那头看见的界面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快到家时,纪瑜安把车停下,把篮子里的花束捧在左手,右手推着自行车。再抬头时,她隐约看见她家那栋楼的大树下,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没在意,时不时侧头凑近去闻郁金香,心情大好。
谢靳言在树下等了十几分钟,一直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他本想如果纪瑜安再打不出想说的话来,他就要一通电话拨过去了,但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回来了。
他眼见纪瑜安顶着丸子头捧着花走来,她身着一席碎花裙,外面随意套着卫衣外套,阳光洒在她身上显得灵气且令人心动。
纪瑜安推着车走到她家楼下,才发现树下那人竟是谢靳言。他冲她挥了挥手里的早餐,眼底仿佛还闪过一丝委屈。她仔细辨认着那个包装袋,却发现他手中的早餐就是刚刚她离开的那家豆浆店的,里面有豆浆和小笼包。
“你怎么来了?”她停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这光天化日下的大变活人。
“你在微信上说喝豆浆,我就买来了。”谢靳言顿了顿,扬了唇角。“如果我没理解错,那是邀约对吧?”
“...不是的。”
“我当真了。”
纪瑜安微微一怔,在心里暗叫不好,视线下移看那袋早餐的份量还不小。
谢靳言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但理解到另一个方向。“也买了外婆的,你送上去给她?”
“外婆出去了不在家,我也吃过了。”纪瑜安硬着头皮往前推车走到了他的面前。“要不你拿回去吃吧。”
谢靳言也不计较,眉眼随着她的靠近亮了几分,又瞥了一眼她手里抱着的郁金香。
“或许你能看在花的份上,再吃上一点?”
纪瑜安隔着自行车仰头去看谢靳言,他正认真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她的手指一下攥紧了车把手,低头盯着他手里的小笼包,忽地又泄了大半的力。
谢靳言对纪瑜安的沉默毫无怨言,就继续安静地站着也不催促她。
最终她败下阵来,推着车往楼里走去,发现后面那人没跟上来。她偏头看身后的谢靳言还站在原地,似乎仍在等她开口给个回应。
“...只是看在花和小笼包的份上,跟我上来吧。”纪瑜安不自在地转过身,就要弯腰去搬自行车。
谢靳言得到了她的邀请,大步走到她身边单手就架起了自行车,然后乖巧地等在她旁边。
纪瑜安瞬间语塞却也懒得再争,很快走上三楼拿出钥匙开门。
谢靳言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口停了下来。
纪瑜安进门后飞快地把房间门都关上,见他这么规矩心里多了一丝感激。“快请进吧。”
“这车放在哪?”
“你放阳台就好。”
谢靳言把自行车轻轻放下,在纪瑜安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去装盘的时候,才得空四处看看。纪家虽然只有两房,但处处都是温暖的生活痕迹,就连纪瑜安高中时作文竞赛的奖状,也被完整地贴在墙上。他的目光落在电视柜旁,置物柜里放了好几张合照,他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
“快来吃早餐吧。”
谢靳言走到餐桌坐下,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看纪瑜安剪去郁金香底部多余的花枝。
“你剪完也来吃点吧?”
纪瑜安手上的动作快了些,把剪好的郁金香放进盛好水的花瓶里。
“谢靳言。”她把花瓶摆在桌边,坐在谢靳言的对面。“你是特意回学校旁边的豆浆店买来的早餐?”
“对的。”
纪瑜安高中时就有耳闻,谢靳言出身于书香门第。他的外公和外婆是国内知名的老教授,分别在汉语言和历史学有所建树。他爷爷经营的谢氏集团早年靠纺织品发家,其旗下业务涵盖针织、家纺、服饰等多个方面,甚至还涉及到国际贸易和房产物业,是言川市的龙头企业。
谢靳言一直站在云端,纪瑜安从那时就知道。以前校区装修,学校就让学生们都走读,她见过每天来接送谢靳言的车都价值不菲,而她骑着自己破旧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