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这群流浪兽人看见司月吐出的鲜血后,席卷了他们的心房...
他们头上,抬眼,便是层层叠叠的雪,依稀还能看见那些硕大的雪球,而这些雪,一旦砸下来,他们就会被活活埋死在这缝隙之下。
可是,是大人,凭借一己之力,撑住了这些雪,是她用冰晶凝结出保护罩,再次把他们保护在内。
之前也是,现在也是...
他一直在维护,保护着他们...
兽人们的眼眶越发红了,在这生死关头,居然是大人,给了他们生的机会。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在他们过去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兽人像大人这样,豁出命一般的保护过他们。
一想到这,鼻尖越发酸涩,难以抑制。这股难以压制的情感,让他们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气氛,莫名压抑。
小崽子们更是忍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中一个小崽子哒哒哒的跑到司月面前,鼻涕泡都哭出来了,“大人,您,您会死吗?”
他刚说完,就被狂乌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狂乌嗡着声音闷闷说道,“瞎说什么呢,小崽子一边去。”
被狂乌一巴掌打在脑袋上,并不疼,可小崽子好像被打开了闸口,哭得越发难受了,他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轻轻的拽着司月的衣摆,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软软的说道,“大人,您可不可以别死。”
不等司月回答,他倏然上前抱住了司月的腰,把脸埋在了司月的兽皮上,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滚落,“大人,我不想失去您。以后,以后我都会乖的,您可不可以别死?”他的眼泪,含着小孩青涩的滚烫,在这密闭的山底下,显得越发清晰,沉闷。
司月咽下一口血气,她的手尚且支撑着保护罩,冰晶之力从她手中不断向外释放,支撑着上面堆积的雪。
司月本想伸出手摸摸小崽子的小脑袋,见此,也只能无奈的收回心思。
“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死的。”
小崽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清澈的眼里满满都是疑惑,“可是,你吐血了。”在小崽子的认知里,吐血等于命不久矣。
司月轻笑,可胸口再度涌上来的血气,让她踉跄了一下,司墨在一旁看得清楚,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她真的伤得很重!
可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帮助她的力量...
司月再度抑制血气,扯出一抹笑,“我厉害吗?”
小崽子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大人,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兽人了!”
“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呢?”
小崽子睁大眼睛,清澈的眼睛里,是不染纤尘的天真,“对,对哎,大人你这么厉害!”
小崽子吸溜了鼻涕,一甩兽衣,将脸上的眼泪擦了个干净,对着司月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
“大人,您一定会没事的!”小小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山底来回回响,可并没有降低成年兽人脸上的隐忧,也就只能骗骗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们了。
他们看得出来,大人受了严重的内伤。
外伤并不一定会要人命。
可内伤,稍不注意,便会要了命。
地上的鲜血,就像是一根针,深深地扎进他们的眼里,让他们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看着我做什么,快,找出口,如果没有出口,砸也得砸出一个出口!”司月眸光凛冽的看向他们,寒声发动命令。
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掉落在了山体的裂缝之中,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山石,出口,根本找不到。只能开凿一个出口,打开山体,才能出去。
“全部兽化!朝着这个方向,开挖!”
他们周围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靠自己的兽爪,去挖洞口...
铁石率先化作毒蝎兽形,寒冽的倒钩直直朝着山体砸去,他已经判断出来了,这边山体比较脆弱,更容易开凿。
闻言,兽人们全部兽化,一个接一个的开凿,誓要把这山体凿穿...
司月使用异能不断撑着上面的落雪,眸光落在他们身上,神色不明,她的身体,快撑不住了,那药草的时效也快到了...
小崽子们也没闲着,一个接一个的跑过去,用兽爪不断清理那些刨开的泥土,司墨也满身泥泞,一刻不停的上前挖洞口。
“轰隆...轰隆...”
天上雷声再度炸响,紧接着,一道道手腕粗的雷电朝着他们头上的保护罩劈上去,司月喉中一片腥甜,就连唇色都染上了血红。
她眸色不明的抬起头,眼里金光缭绕,冷冷的看向上方。
“轰隆...轰隆隆...”又是一道道手腕粗的雷电劈上去。
流浪兽人们眼尾都染上了不自觉的红,“这是兽神降下来的惩罚!”有兽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呸,什么兽神,只会干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情!有能耐出来,打一架啊!”狂乌毫不客气的对着天空怒吼道,“你倒是出来啊!”
话落,又是几道异常粗壮的雷电劈了下来,全数被司月的保护罩抵抗住了,可她却再也抑制不住喉间的腥甜,“噗...”司月再度吐出了一口血...
“大人!”狂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