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联想到当下的异象,司墨忽然出声,“司月,这一切都是兽神的指示,昨晚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我们...”
司月凌厉的侧过眸子,寒凉的目光落在司墨身上,“所以,你是想说,我们错了对吗?”
风“呼啦啦”的吹着,扬起司月的发丝,露出她蹙起的秀眉。
“司墨,我以为你通过这件事能看得更清楚,这个兽世的规则是不公平的,对于流浪兽人来说,更是残酷无比。”
“仔细看看。”司月伸出手,指向了兽王城所在的方向,眼里满是嘲弄。
“都是寒冬时节,这里距离兽王城相距不过三座山,可在这里的流浪兽人却要忍受这场灾雪的折磨!”
司月深吸了一口气,移开了眸子,淡淡说道,“我不强迫你,若你要离开,现在就可以。”
司墨闻言,深深地看了司月一眼,墨色的瞳孔隐隐颤动,倏然移开了视线,“司月,兽神才是我们的信仰。”
若这一切都是兽神的指示,天意如此,那么,只能顺应天命。
司月轻嗤,“也许,你信仰的兽神,错了呢。”
话音刚落,一颗冰雹砸了下来,司月伸出手接住了,看着司月手里拳头般大小的冰雹,司墨的眉眼,蹙得越发深沉。
“这是什么玩意儿?”狂乌被冰雹砸到的时候,一脸懵,那拳头般大小的冰雹正正砸在他脑袋上,他伸手拿下这大冰雹,眼睛瞪得老大。
铁石抬眼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沉得滴出水来,“冰雹!”
“快,躲起来!”可根本没地方可躲,入目所见,全是雪,就连大树都压断不少,他们根本无法找到遮蔽躲藏的地方。
眼看着这些拳头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就要砸到他们的时候,司月撑起了一个巨大的保护屏障,坚硬剔透的寒冰甚至能照出他们此刻惊慌的模样。
“快走!”在司月的屏障之下,风雪被阻隔在外,他们听得略清晰。
一个个的紧紧跟着司月朝前走去...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司月的脸色却是越加苍白,就连唇角都没了血色,她不动声色的揉着肚子,试图缓解肚子的疼痛。
可根本无法缓解...
本就在风雪中前行,寒气深重,加上她自己设置的冰罩,双重低温之下,司月的肚子,越发疼了...
她脸上的血色也快褪没了。
司月脸色的变化,让所有兽人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离她最近的狂乌,铁石和阿洶。
狂乌从一开始的咋咋呼呼,到后来越发沉默,他时不时的用余光看向司月,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何尝不知道,这位新老大完全可以自己脱身,凭借他自己的力量,他离开这里根本不是问题。
可他却为了保护他们,留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设置了这么大的异能保护罩,保护他们...
为什么,他要对他们这么好?
流浪兽人并不是天生冷情,只是在这漫长的,孤独的,充满血腥的流浪之路上,他们抛弃了人该有的温情。
从没有兽人保护过他们,他们也不知人世间的温情为何。在他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被欺辱折磨,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在今天,有人竟然无私地给了他们保护,还是一个强大的兽人,给了他们保护...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那他们本可以忍受黑暗。
但是,他们在今天,见到了光明。
原本冰冷的心,莫名带了些温度...
狂乌嗫嚅了唇,突然说道,“老,老大。”真奇怪,之前叫他老大,觉得无所谓,叫起来得心应手。
可现在,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好像感觉和之前的不一样。
狂乌咳了咳,“那个,要不换我来撑会?”
司月侧眸看向狂乌,点点头,“你来。”
狂乌忙接过司月的站位,继续撑起保护罩。
铁石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站在了司月前面,为她遮住了些风雪。
可司月的脸色依然很难看,她的肚子,很疼,一阵阵绞疼,让她鬓发之间都带了些许冷汗,司月摸着身上戴着的“刺刺草”,眉峰又冷又厉。
如果气味已经无法遮掩,她必须在带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果断离开。
否则,一旦气味散发,这会是司月最危险的时候...
一行人,就在这漫天雪色之中,慢慢的向前行走。天上的大冰雹并没有降落多久,就消失了。
可雪,却根本没有小下来的趋势。
............
汐找司月,已经找了很久了,可他还是没能找到她。
无边的雪色中,汐红色的眼眸中,满是黯淡,他倏然跪坐在雪地里,神情茫然。
他一刻不停的从兽王城追到这,可到这里,除了漫天雪色,什么也没有,没有她,就连她的气息,也被这狂风掩盖了。
她到底在哪里?
汐垂着黯淡的眉眼,白发与白雪融为一体,他神色不明的跪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他真的找不到她了...
他的只觉得心脏处,很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