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斯年挥了挥手,让太医赶紧去抓药,然后熬上。
石公公在一旁轻声询问:“皇上,是否让之前长秋宫伺候的宫人,回来伺候?”
之前在长秋宫里面的宫人,现在都被贬到最苦的地方,去当杂役去了。
只是现在,娘娘身边没有人伺候,肯定是不行的。
石公公顺着陛下,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萧斯年横了石盛一眼,满身不悦:“她还关着禁闭呢,用什么宫人伺候?”
太医院很快送过来熬好的药,萧斯年抱着楚亦悦半坐起来,让宫女过来喂楚亦悦喝药。
半天,楚亦悦一口都没喝进去,反而被子上沾染了药。
“你到底会不会伺候人?谁调教的?”
宫女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还不让开?”
石公公赶紧让另外一个宫女接替上,顺带着,让人把跪在地上的宫女拽出去。
楚亦悦喝了没两口药后,就清醒了过来。
头虽然还是很疼,但楚亦悦能感受到,身边是有人的。
“皇上。”
萧斯年冷着脸,不想说话,但他还在扶着楚亦悦。
楚亦悦撑着床,要下地。
“你别动,把药喝完。”
见着楚亦悦还要反抗,萧斯年只能再加一句,:“有什么话,等着喝完药在说。”
楚亦悦闻言,立马端过了药碗,一口气把一碗药给喝完了。
萧斯年见着楚亦悦如此急切,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冷了下来。
他记得,楚亦悦以前是最不喜欢喝药的。
楚亦悦总是说,这药,苦得很,每次让楚亦悦喝药,都要废不少的功夫。
要不盯着她,她肯定会把这药随意倒了。
萧斯年看了一眼石公公,石公公立马懂事的,让身边的人,全部都退下去了。
楚亦悦撑着从床上下来,然后乖顺地跪在了萧斯年的面前。
“怎么,急切地喝完药,就要为了在诏狱里面无辜的人求情不成?”
萧斯年以为,楚亦悦喝得这样迫切,为的,无非就是谢庚。
楚亦悦记住了石公公跟她说的话,她不能开口求情。
虽然,她求情,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但落在了萧斯年的眼中,她就是为了谢庚。
“陛下,您还记得,每年冬季,我的祖母都要病上一场么?”
萧斯年不动声色,似乎是不太懂,为什么楚亦悦要提这一茬。
“祖母的身体不好,早些年掉进过湖里面,府里面每到了冬季,用炭最多的,不是我的院子,便是祖母的院子,您之前还特意赏赐过,我祖母一些金丝炭,说这样的炭,烧起来暖和,又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斯年不明所以,楚亦悦怎么好生生的,扯到了炭火一事上?
现在这个季节,可没到烧炭火的时候啊。
“祖母她老人家,年岁已高,诏狱这样的环境,她实在待不得,祖母自小疼爱我,请求陛下,把我祖母从诏狱里面放出来吧,求您了。”
楚亦悦跪在萧斯年的面前,苦苦哀求。
“你先好好养病,这事,我们容后再议。”
“陛下,此事不能再拖了,我怕拖下去,我祖母会死在诏狱里面,到时,你让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楚亦悦!”萧斯年厉声喊了楚亦悦的名字。
“你难道认为,楚家有今天,是拜朕所赐么?楚家走向灭亡,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被你给牵连,不是朕,你除了伤害了楚家人,你还深深伤害了朕。”
“陛下,臣妾万死难辞其咎,如果可以,臣妾愿意一死了之,平息所有事,只是臣妾知道,臣妾需要活着来赎罪,可如果,我的祖母在诏狱中就这么没了,臣妾真的无法怀着罪恶活下去,求陛下开恩啊。”
楚亦悦不想有任何的人,因为她而身亡,她担负不了这样大的罪责。
“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是你背叛了朕,不管有什么后果,你都应该受着。”
萧斯年说完后,甩了袖子便要离去。
“好,我也跟陛下交个心,如果祖母真要在狱中有什么事,臣妾一定会为祖母赔命,臣妾,说到做到。”
楚亦悦眼神坚定的看向萧斯年,半点都不带怯懦地。
既然,萧斯年如此心硬,那么,楚亦悦也只能硬碰硬了。
她已经服软了,萧斯年不吃这一套,楚亦悦也没别的办法。
楚亦悦也顾不得,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激怒萧斯年。
她现在只有这一招了,她也知道,萧斯年会答应的。
萧斯年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离开了长秋宫。
坐上了御驾后,萧斯年手撑着额头,头疼欲裂。
这些日子,萧斯年总是半夜失眠。
他一闭上双眼,总是会回想起,他跟楚亦悦两个人那些过往,那些,甜蜜的过往。
让萧斯年更加想不明白,为何,楚亦悦要做出这样的事。
楚亦悦为什么要背叛他?
他哪里对楚亦悦不好么?
他给了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