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随便来趟浑水。燕邵那边,你最好也不要过去了,陛下多少还是会顾忌他的身份。”
秦世嫣想多少还叮嘱唐子濯几句,他这个性子,总在宫里横冲直撞的无所顾忌,日后免不得要出事。
“你还说你不是他姐姐,你们两人教训人的语气都一样,像是长辈训小孩。”
唐子濯有些不明白,明明他们三人年岁都差不多,为何秦世嫣和燕邵就像是比他年长许多的人。
秦世嫣看出来唐子濯有些许的不悦,少年的脾气总是说来就来的,她就故作恭敬地给唐子濯俯身行礼,掐着嗓子用矫揉造作语气道:“小女下次不这样同唐小少爷说话了,求小少爷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
略微尖细又温柔过度的声音让唐子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吓得抱着胸往后退了几步,十分抗拒道:“别了,小爷我可承受不起,会折寿。”
这样一番嬉笑打闹,唐子濯倒是将刚刚的事情忘了,又同秦世嫣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就要翻墙离开了。
当他正在院子里准备翻墙走时,耳边却传来一道柔弱的声音。
“求公子救救小女,小女愿结草衔环以报公子恩德。”
楚慕寒跪在地上,身形孱弱,肩头上还有干涸的血渍。
唐子濯本来正聚精会神往墙上跳,身旁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怕自己伤到人。
“你站起来,不要跪在地上。”
唐子濯有些害怕眼前的女子,他之前在城中策马时会遇到在街道口卖身葬父或葬母的可怜女子,他于心不忍就会直接给她们银钱。
可是他没想到她们一个个竟然都非要给他为奴为婢,他不收就长跪不起,甚至还有追到家门口的。
唐子濯只想做无名侠客,可不想把自己的院子填满人。
有一次正巧赶上唐丞相下朝回府,一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貌美女子长跪不起,气得唐丞相以为唐子濯小小年纪就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回去二话不说就动家法。
从那以后,唐子濯对于街上这些知恩图报的可怜人一概不理,还特意避开她们走,免得再惹上麻烦,他可不想再挨打了。
楚慕寒用楚楚可怜的水眸望着唐子濯,将自己受伤的肩膀露了出来。
“公子,您可知小女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吗?”
但唐子濯一看到她扒衣服,就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他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就算是身上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秦世嫣说得没错,这蘅芜殿来不得。
“你把衣裳穿好,男女有别。”
楚慕寒的手拉着上杉,眼底里有些迷茫,她不明白为何这些人都没有怜悯之心,她都如此可怜,却能对她视而不见。
她嘶吼着:“公子,这都是拜秦姑娘所赐,她不是您看到那样良善。”
“秦姑娘为什么要打你,她同你无冤无仇的,你不要乱说。”
唐子濯觉得眼前人可能得了失心疯,先是脱衣服,又是胡言乱语的。他必须同燕邵去说此事,万一眼前的女子夜里发疯,秦世嫣可就危险了。
楚慕寒之前想的话都堆在嘴边,无法说出口,她想诉说秦世嫣是如何欺辱自己的,如何残忍的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但是她未料想到唐子濯想知道的竟然是原因,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公子,她本就是恶毒的人,我当初也未曾想到她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我。”
“秦姑娘又不是疯子,你还是回殿内清醒一点再出来,免得伤了无辜的人。”
唐子濯善心地留了一句话,就赶紧翻墙跑了,蘅芜殿实在是太可怕。
“公子”
楚慕寒想要抓住眼前人,可她在地上跪的太久,腿麻了,等站起来,人早就没影了。
“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她站在原地,胡乱地将自己衣裳系好。
秦世嫣凭什么可以过得可以比她好,明明她还是一国公主,秦世嫣什么都不是,却像主子一样活着,这不公平。
唐子濯的翻墙而入,搅动了蘅芜殿本就暗流涌动的一池水。
这几日晓黛来蘅芜殿的次数日渐增多,突然就勤快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想要替秦世嫣收拾屋内。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世嫣一早就觉察出不对,但是她也不点破,就想看看晓黛想和西殿的人做些什么。
她想过安生日子,可是有的人不想。
好在晓黛在蘅芜殿一掌灯就回宫女所,秦世嫣也就能同墙洞里送东西的人来往,她就顺手写了一个纸条,麻烦他帮自己带一些东西。
秦世嫣没有把床底下的箱子都藏起来,只是将里边重要的东西单独藏到了书房那边最高处,把箱子留了下来。
宫墙外的人只用了一天便把秦世嫣需要的东西送来了,但也附上了一张纸条。
何用?
秦世嫣想了想,取了笔墨,回了他的问话。
抓硕鼠。
戏台子搭好了,就差粉墨登场的人。
秦世嫣也不拖着,主动请君入瓮,等着好戏开场。
用过午膳,小睡一会儿,秦世嫣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