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有一丝希望，这里的人我都会救。”
老人松开他的手，仰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紧接着他瞪大着双眼彻底气绝身亡。
林远大惊，还未伸手试探他的气息，屋顶正中央的一盏灯突然闪着刺眼的红光，伴随而来的还有外面护士站内传来一阵尖锐的报警声。
他这才发现每个人呼吸机上都有一根黑色的线连在床头的机器。
几乎是老人咽气得同时，呼吸机就闪烁了几下彻底息屏。
如此精密的仪器，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制成，这里的一切，包括突然大面积感染的疔毒，一定是有人蓄意在制造事端。
只是林远还是想不明白，他制造这场恐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催促着林远不得不快点离开。他转身跑到窗边，拉开窗帘才发现玻璃上还贴着隔绝阳光的黑色胶带。
怪不得他在外面往里看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亮灯的房间。
屋门打开的瞬间，林远已经纵身从二楼跃了下去。
闯进来的人先看了眼严丝合缝的窗帘，这才转身摁掉门口的开关，才出声质问众人。
“刚才有没人进来过？”
屋里一种老弱病残，有的眼神呆滞的看着他，有的浑浑噩噩的，半梦半醒，总之没有一个人发声。
林远逗留片刻，这才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车上后，他掏出手机，调出通讯录里那个陌生有熟悉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或许是他的“意念”太深，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得声音。
来电显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
林远挑眉，“你希望我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片刻后才道。
“钱树半月前已经被取保候审，保释理由是防治重大疾病突发传染性事故，但是我收到风声，似乎跟事实有出入，你医术精湛，要不要来参与调查。”
“你这是在求我吗？”林远轻笑一声，降下车窗，怡然自得的点燃一根烟。
电话那头的白菲菲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到底来不来？”
“我就在海市，”林远吐出一口烟圈，恢复正色，道：“现在在钱树名下的仁德医院，病人我也见了，情况不容乐。”
“你怎么动作这么快？”白菲菲拧眉，试探性道：“该不会闹出这档子事儿，又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你这话说得，我就像个闯祸精一样。”林远嘴角擒着笑意，“我知道这么多确实不是巧合。但事情起因真的跟我没关系，至于是不是这么凑巧就让我碰上就不好说了。”
“行了，见面再说吧。”白菲菲径自道：“告诉我位置，我去找你。”
林远刚想自报家门，又想到他家被烧得只剩下墙皮了，便道：“地方你定吧，我那边不方便。”
——
到了地方，林远看着倚在车边的人，一瞬间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夜风拂过，白菲菲听见刹车声，直起身将腮边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林远看着她，站在月光之下，那张冷艳的连越发娇媚，莫名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白菲菲难得没有板着一张脸，笑道：“号称过目不忘的林大神医，也有认生的时候？”
林远淡笑：“我们好歹“出生入死”一场，怎么会不记得你。”
白菲菲抿唇笑，这才道：“你怎么想起来海市定居了？这边有熟人？”
“算是吧。”林远没有提起陶叔的事情，转而问她：“你怎么突然想起调查钱树了？你伤好了没？又这么卖力工作？”
“他涉嫌毒害我父亲，还想办法躲避法律的制裁，这件事我交给谁去查都不安心。”白菲菲一脸正色。
“他现在人已经移交给海市的检察机关，我请求上级领导，要求自己亲自查清楚来龙去脉。”
“参与这件事的还有谁。”林远一语中的，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可不想，我们千辛万苦一场，到头来又是为他人做嫁衣。”
“目前主要参与调查的人就只有我，”白菲菲突然想到什么，弯腰进车内找着什么。
林远看着她纤细的腰身下，浅色的牛仔裤包裹着一双笔直的腿，莫名有些浑身燥热。
他赶紧别开脸，扯开领口的扣子，嘀咕了一句：“今年夏天来得早了吧。”
“什么？”白菲菲拧眉看着他。
“没什么，”林远故作不经意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签了这份文件，你就是参与知道的第二个人。”白菲菲掏出牛皮纸袋里的保密文件递给他，想了想又道：“其实你不签也行，反正你想知道什么，也没人拦得住你。”
林远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抽走文件和纸笔，刷刷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白菲菲看着文件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有些吃惊，“你现在不嫌我办事程序麻烦了？”
“只要搞定你这个“麻烦”